在巴泽尔的保护下,白缎肆无忌惮,彻底释放了爱玩爱跑的天性,简直可以说在整片森林里横着走。
巴泽尔放纵着小恋人的好奇心,容许他自由的在森林中探索;他教导白缎该如何狩猎,甚至教会他该如何在战斗中利用精神力“作弊”、以弱胜强。他会化作雕形,让恋人趴伏在自己的背部,带着他翱翔蓝天、攀登高岭;他也会以人形抱着白缎潜入深潭,看恋人扑腾着四爪在沁凉的潭水中嬉戏。
——上一世,巴泽尔委屈恋人在皇城深宫中待了大半辈子,而这一世,他自然要加倍的补偿回来。
可以说,巴泽尔简直将白缎宠上了天,完全体验了一把当初与白缎相遇时的养成乐趣,既是恋人、又是儿子,还是宠物,倾注了全部的耐心与关爱。
没过多久,附近的动物们便全都知道了这两只明明是天敌,却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的一雕一貂,也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惊掉眼球,变成了之后的习以为常、淡然处之。
于是,在此之后,白缎在丛林中活动便更加安全了。毕竟他本身不好欺负,背后还站着一只护短到丝毫不讲道理、又强悍到无兽可以匹敌的紫金雕,但凡是想要活命的生物,都会自觉主动的绕着白缎走、半点不敢招惹。
已然将这一片丛林霸占为自己的领地、又带着白缎宣誓一番所属权后,巴泽尔对于恋人的严密看管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偶尔也会放他独自一人玩耍,而自己则去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为恋人采摘他喜欢的蔬果——当然,其中绝对少不了白缎最爱的朱熔果。
这一日,巴泽尔蹲守了一段时间的朱熔果终于成熟。他向白缎嘱咐了一声,便展翅飞往高耸的悬崖峭壁。
白缎目送着巴泽尔消失在天际,甩了甩尾巴低下头,又继续摆弄刚刚被自己捕捉到的土拨鼠。土拨鼠的声音十分有趣,白缎一边用爪子拨弄一边听它大声尖叫,玩得不亦乐乎、开心至极。
然而,玩着玩着,白缎就察觉有些不对劲——最近一段时间,他在巴泽尔的教导下已然学会了该如何使用精神力,对于危险的感知更加敏锐。
松开爪子,任凭土拨鼠跐溜一声窜走,白缎紧绷着身体,看似放松,实际却将警惕心提到了最高峰。而下一瞬,他便发觉自己被一片阴影完全笼罩。
早有准备的白缎毫不慌乱,电光火石间迅速蹿出,恰恰好躲过空中袭击者的飞扑,并趁着对方扑打着翅膀重新攀升的时候拉开距离。
一击扑空,袭击者显然不甘心,“它”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寻找着再度出击的时机,然而白缎的行动十分灵活而又没有可以预测的轨迹,袭击者几次尝试都半途而废,被白缎轻易甩脱。
不过,这位袭击者显然十分执着、也很有经验,“它”没有因为接连的失败而焦躁或知难而退,反而像是跟白缎杠上那般誓不罢休——当然,尽管如此,白缎也是丝毫不虚的。
白缎对于这些空中袭击者的行为模式十分了解,因为巴泽尔经常化成原型与他“嬉戏”,教导他在遭遇天敌时该如何应对。所以,经受过训练的白缎此时也同样十分冷静,在不断变换逃跑路线、努力为高空中的猎食者制造困难的同时,慢慢将精神力延展开来,做好了包围网,只打算在下一次诱使袭击者扑击之时将其重重捆住、反守为攻。
白缎计划的很好,只可惜他的“护花使者”却并不准备让他大显身手。
在这一场追击战持续了十余分钟之时,刚刚采摘完朱熔果、便通过道侣契约感应到小恋人身处危险之中的巴泽尔已然怒不可赦的冲了回来,又是自责、又是怒火中烧。
因为相信白缎的实力,巴泽尔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放过胆敢捋自己虎须的胆大妄为者。
叼着朱熔果,巴泽尔化作原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飞往白缎遇袭的方位,当他看到自己的小恋人在另一只紫金雕的利爪下“苦苦挣扎”的时候,双目顿时赤红一片。
以精神力遮蔽自己的行踪,巴泽尔悄无声息的飞到另一只紫金雕头上,宛若一片酝酿着雷霆的阴云。他亮出两只锐利的雕爪,恶狠狠的凌空扑下,毫不客气撕裂对方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顾惜“同族之谊”的意思。
另一只紫金雕在巴泽尔靠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匆忙躲闪,勉强避过了致命的部位,却将自己同样珍贵的右翅送到了巴泽尔的爪下,被狠狠抓出数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紫金雕发出一声悲惨的啼鸣,努力呼扇着羽翼想要稳住身体,但受伤的右翼却完全派不上用场。在徒劳的扇掉几十片染着血迹的羽毛后,紫金雕最终重重得颓然摔到了地面上,砸断无数枝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