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师傅会来,来了,验收,交待新目标。
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一百次,两百次……一千次,两千次……
师傅还是十年来一次,孩子变成了少年,少年变成了青年,身形修拔,黑发银眸。只是怎么接受光明,也无法改变惨白到了发青的肤质。瘦瘦的,脆脆的,好象一折就会断掉。
有一次,师傅终于注意到了。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年冷然地坐着,看着破了半边的身子,像水一样不住倒出来的血。什么时候呢?上次的有翼族?上上次的魔族?还是上上上次的始天王族?……
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师傅扬扬眉。“我没教你疗伤吗?”
青年努力想想,摇头。
师傅哑然,第一次留下三天之久。
“你不吃?”啃着水果的师傅对两天未曾进食的徒弟问出疑问。倒不是关心,而是不想久留——伤好时就算疗伤教育完成。
“吃?”青年看着师傅。“什么意思?”
师傅眨眨眼,忽然发现自己可能忘了一些事。“我没教吗?”
青年努力想想,摇头。
师傅再次哑然。
瘦瘦的,脆脆的,生下来就没有吃过东西,居然并没有饿死的青年看着师傅,目光锐利无比。
“我可能被骗了也说不定。”第一个受害者自语。“我这徒儿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
闷不吭声的青年吃着师傅留下来的水果,想着接下来十年的目标——种水果。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如水般平淡无味——说一下,唯一一次喝到的水是师傅从别处带来的。双恒星的高温是容不下一滴水。
青年听着师傅难得一见的郑重与罗嗦。“将会有一个人诞生,一个与那人有着一体同命的封印的人。你遇上他时,一定要记住,他是你的唯一。
你的存在是极地的法,而超越极地之法的,就是他的存在。
一定要记住,他是你的唯一!是极地死神的唯一!
保护他!”
唯一?青年看着手,一道锁链自双手延漫而上,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