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顿,看向皇帝的眼带着了然,“你见两个岳家被杀得如此凄惨,于是就带兵入京,长驱直入,yù拿我的人头换得二位娇妻开怀?”
皇帝呆呆的望着她,只觉得这一颦一笑,渐渐与记忆中的一切重合,他混身冷汗漉漉而下,心中痛得不能自以。
锦渊冷笑着说完,看皇后面如死灰,俯身低语道:“真没想到,以你这般资质,居然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我先前确实是小看你了……”
皇后抬起头,露出一个让所有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来,笑容在日光照she下,仍带着无比的yīn森鬼魅,“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
锦渊目光一闪,仿佛九天之上的利刃she去,随即只听仓啷一声,她拔出佩剑,朝着皇后兜头砍下----
“话已经说完,你也该上路了。“
皇后避无可避,索xing不躲,只是豁出去了喊道:“你急着杀我是因为你不敢听真相,你父皇----”
剑势甚快,瞬间已经到了她咽喉,皇后闭目待死,电光火石的,她只觉得脖间一凉,睁眼一看,却见一柄宽背银刀伸出,堪堪架住锦渊的御剑。
她抬起头,只见日光照着一人,虽然衣衫凌乱,满身血痕,容颜憔悴,眼中却满是坚定---
宝锦?!
宝锦直直对上姐姐的眼,静静道:“你让她说完。”
正文1第二百三十一章血羁
此时凉风乍起,卷起一双丽人的衣袂,飒然之间,双眸相对,仿佛寒日与晨星相对,虹霓与霁月回dàng。
一颦一笑,极为相似的神韵之间,是血脉相连的羁绊,更是魂牵梦萦的心颤!
自从三年前一别,这一双姐妹,经过无数波折,终于正式相认,一时竟是无语凝噎。
半晌,锦渊深深望向她,眼中光芒闪亮,半晌,才笑道:“你长大不少……想必吃了不少苦。”
“人都会长大的……”
宝锦端详着姐姐瘦骨嶙峋的模样,心中暗骂自己愚蠢----辰楼主人近在眼前,却一直没有认出来。
只是,姐姐的变化,竟是如此惊心触目……
她眼睛一酸,哽咽道:“尤其是在这等混乱凶险之地,想不长大都难……”
她抹一把泪,只觉得冰凉,随即狠下心,对着姐姐道:“你让她说完。”
“一星半点疯话,何足挂齿。”
锦渊的声音变得格外冰冷。
宝锦摇头,温和,然而仍旧坚定道:“这一年来,我被蒙在鼓里太久----这滋味我不想再尝,今日趁着所有人都在,索xing把所有的真相都揭开!”
皇后听她如此说,忽然发出一阵冷笑,“小丫头真是长进了……你说得真好哪!”
她目光转动,狡狯,然而带着丝丝残忍的意味。“你以为,为何我会有这一模一样的珠贝面具,为何我竟能调动辰楼地某一部为我作出假qíng报,将锦渊骗得国破身死?!”
她的眼中越来越亮,几乎是得意微笑着的。“因为我的身上,同样流着元氏的天子之血。”
“你住口!”
锦渊仿佛不愿再听下去,手中长剑用力,正要劈下,下端地银刀却也力量加重,一刀一剑jiāo错间,竟依稀是先前,她以辰楼主人身份教宝锦剑术时的招式。
“宝宝……连你也要违逆我吗?!”
锦渊的身影如同凝固一般。并没有发怒,只是黯然一叹,终于收手。她的身影虽仍是辉煌神秀,却带上了几分萧索怅然。
皇后却躲也躲,声音也因幸灾乐祸而尖利,“你们的父皇,据说是qíng深义重,正宫死后,再没另立----可你们恐怕不知道吧,他一直与我母亲私下来往……”
众人今日已经听见太多秘辛。一路看文学网一听这一话,仍是一片哗然----皇后之母乃是方家当家主母,却与今上私通款曲,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锦渊再也懒得阻拦她。只是冷哼道:“你母亲趁着父皇陪母后归宁省亲,暗中勾引魅惑于他,这等隐事yín亵难言,我为尊者讳才不愿闹得天下皆知,你却大肆张扬,觉得自己很光彩是么?!”
皇后冷笑着回道:“恐怕你是嫉妒攻心吧----先帝曾经将亲手炼就的珠贝面具赠你,当时朝臣以此为意,认为你是他最钟爱的子嗣。可你却不曾想到,他也炼了个同样的给我!对了,还有那笛音,他从小教你那般chuī奏,可他也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