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扫娥眉,手法巧妙娴熟,又在鬓间cha入梅花小钗,玉簪轻挽,又披上紫罗宫裙,一时艳色bī人,让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小姐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她的贴身侍女在旁赞叹道。
徐婴华淡淡一笑,唇边无限讥讽,“我母亲当年亦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一旦色衰爱弛,父亲便宠爱侧室,再不来母亲院中。”
侍女自小侍奉于她,深谙她的脾气,听这话音不善,再不敢接口。
徐婴华叹了一声,轻轻掠了额前鬓发,吟道:“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日好……”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玉梳,仿佛在大làng颠沛中,孤注一掷地抓住一块浮木——
“不枉我重金买通侍卫。才得知了今上散步的惯常行踪。”
她声音沉稳,却如利刃出鞘,锐不可挡。
“小姐此番定能独得圣眷。”
侍女在旁道。
“独得圣眷?!”
徐婴华微微一笑。潋滟美眸中一片沉稳根辣,“皇上是在气头上。这才临幸了我,皇后与他毕竟是结发夫妻,不可能一下子就恩断义绝地……哼。且不说皇后,就是他身边年挨个姑墨公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哪!”
她手中玉梳一顿。磕在妆台之上,发出清越的声响,“不管如何,这次地事。总算让帝后之间生出了嫌隙,这才是托天之幸呢!”
此时殿外遥遥传来宦官的喝旨声。却是皇帝地赏赐到了。
“你随我一同去接旨吧!”
徐婴华朗朗说道,眉宇见一道孤寂悄然而过,随即化为如花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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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的局室之中,宝锦也在对镜梳妆,季馨在旁伺候,正要将菱镜收起,却听宝锦道:“你去把那胭脂香露拿些过来。”
这是怎么了?!
季馨一时诧异——宝锦向来不染脂粉,她不禁抬头望去,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宝锦端详着眼下地黑晕,又见血丝缕缕,整个人都是憔悴不堪,她冷冷一笑,将木梳摔在桌上,发出好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