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想了想,说很不错,一夕已经不适合当收藏品了,还是作为一个欠债的人比较好。
一夕不知道库洛洛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从那晚之后,库洛洛看她的眼神就变了。不过到底是什么变化,一夕就说不清楚了,也许如果有蜘蛛死掉的话,她就会成为第一替补吧……
说到昨晚,酷拉皮卡最后仍旧还是活着,被莫名其妙地送到了友克鑫城内自己的房间,他仍然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与旅团死战到底,他伤得不重,仍旧活蹦乱跳的,而杰度在他身边。
这些事情,没有人告诉一夕,一夕只是不留神偷听到了耶迪和卡洛斯的谈话,不过,也许他们是故意让她偷听到的,好让她放心。
说到底,自己昨晚的擅自插入,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剧情还是朝着应有的方向前进着,一夕翻起的一朵小小的浪花在汹涌的河流中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仍就看见窝金那张惹人厌的脸,如果不是自己身边不再有那个身影,如果不是心里空落落地像是被挖去了一块,一夕真的会以为那晚只是黄粱一梦。
不过算了,一夕本来就是配角,配角是不需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的,只要安安分分的就好……
那晚,黑雾会将酷拉皮卡带到哪里去,一夕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如果一夕真的想让那人死掉,黑雾就会把他带去地狱,如果一夕不想让他受到伤害,那么黑雾就会救助他。一夕所不知道的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会被黑雾忠实地执行。
最终,一夕还是舍不得让杰度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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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一夕被西索拦住,询问她今后到底是怎样打算的。一夕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不出意外,那么我会回揍敌客家。”
“那么意外是什么呢?”小丑问。
“我在今晚死掉,或者我的行动不能让揍敌客满意。”或者,我如愿以偿地回去。
“真可惜,我以为小一夕不会就这样乖乖地如别人所愿呢?”西索惋惜,“本来打算如果你不想回揍敌客的话,我就带你私奔呢~”
被西索的话呛了半天,一夕才缓过神来,“为什么?你不要与你自家团长比试了么?”
“加入旅团竟然不能比试,那么还不如背叛,跟小一夕在一起一定非常有趣,可以游戏的对象不只是幻影旅团,还有揍敌客?”小丑眯起的眼睛精光肆意,那绝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的眼神。
“西索你疯了么?”
“大概吧?那晚的小一夕真是让人疯狂~”西索在啃他的纸牌,不过一夕觉得他更想啃自己。
“多谢你好意了,不过,我不信任你。”一夕拒绝,“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我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明天,不会担心被杀掉,不会担心有人会算计我,虽然揍敌客不是什么很理想的地方,但是总比你身边要好。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整天提心吊胆,害怕什么时候你不高兴了,或者太高兴了,我就看不到明天了。”
“那真可惜,真是好可惜……”小丑遗憾地舔舔嘴唇,伸出那张濡湿的纸牌,贴到一夕的颈部。刺痛,大概是划破了,“小一夕已经成长地很美味儿了呢?”笑嘻嘻地移开纸牌,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沾染一夕血迹的边缘,小丑神经质地笑着走开。
一夕捂住伤口,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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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夕。”开着车的库洛洛出声询问,一夕摸摸颈上伤口已经凝固的血块,摇摇头。
夜晚繁荣的友克鑫,就像是夏季原野上争奇斗艳的花朵,不知自己即将迎来一场严酷的暴风雪。
“在想什么,一夕?”库洛洛接着问。
“我在想,今晚的友克鑫真漂亮。”一夕赞叹地看着车窗外的美丽都市景色。
“是啊,一会儿,它会更美。”库洛洛附和。
一夕轻轻笑起来。
“库洛洛,我在想以前发生的事情,从我作为猫来到流星街,到现在为止。”一夕歪歪头,“你说,我会不会要死了啊?只有弥留的死人才会这样清晰怀念地去想之前只给他带来痛苦的种种。”
“一夕觉得自己要死了吗?”
“大概吧……谁知道呢。”
今晚,一夕觉得,今晚,一夕这个人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如果回去了,那么一夕会感恩戴德,感谢上苍给与了她重生的机会,如果没回去,也许一夕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奇怪吧?以前那么努力就是不想死的一夕,现在竟然想要杀掉自己。
一夕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一直一直积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爆发了出来,导火索就是那晚的杰度。
其实,静下来想想,酷拉皮卡是无辜的,杰度是无辜的,一切只是源于一夕自己想要发泄,想要为一直以来无从发泄的痛苦找一个发泄的借口。于是,酷拉皮卡和杰度就成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