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她说了什么?”他问道,走到她面前,从她手中接过玉佩。此时的凌霜由于激动与欣喜而颤抖,或许,蘅儿她要回来了,回到他的身旁,因为她还是爱着他顾凌霜的。
嫣红忍住了心痛,勉强着微笑道:“少主啊,少夫人说,她现在与一个姓什么来着……哦,姓楚的师兄很好,劳烦您不要牵挂……至于这玉佩,他说要还给您,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她问您要原来她送给您的那玉佩。呵呵,少夫人既然说她现在很好,那就能放心了,过一段时候,说不定就能回凝霜城来了呢,还有,您认识她这姓楚的师兄么?为何她要对您提到这位楚师兄……”
玉佩,他曾经赠予蘅儿的玉佩,现在,她把玉佩还给了他,并且要她原来新婚时所赠凌霜的那玉佩,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楚佩铎?他心中痛苦地自嘲道,原来,本以为蘅儿她决定回来,没想到,是为了那玉佩,看来,她是要把玉佩赠予楚佩铎了吧。因为她说过,她当初买下那玉佩是为了将其赠予她所爱的人的……没想到,她竟会差人来取回玉佩……听了这番话,凌霜惊诧过后,是一种痛苦,痛彻心扉。为何,蘅儿,你回到了楚佩铎身边?你们很好,这是何意?难道……他心痛地想,难道你们二人已经在一起?你觉得,你爱的人是他?那为何当时你如此坚定地要和我一起到凝霜城,为什么,蘅儿,为什么!可笑啊,凌霜心中在流泪,为何,蘅儿你还是选择了楚佩铎?是因为你真的爱他,还是念他为了你可以追到凝霜城,为了你参加比武?算了……他凄楚一笑,把方才莫清所带来的玉佩扔在了桌子上,又欲走进屋中去取来那蘅儿在京中为未来的夫君所买的玉佩,那是他曾经如此珍视的……他有些颤抖,步伐有些显得踉踉跄跄。
“少主……”嫣红望见他的痛苦不堪,在一旁忙搀扶着他,关心地问:“您还好吧?”
只见凌霜拿出了这玉佩,冷冷地递给嫣红,说道:“这玉佩,还给她吧,就作为……我顾凌霜送给他们二人的,祝他们百年之好!下去吧……任何人这几天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来叨扰。”
看来,凌霜还是对她用情至深……嫣红在他身边,望着心痛不已的凌霜片刻之后轻叹,取了玉佩,她行罢礼,便退下了。
争奈归期未有期
“圣旨到!黎仲玉接旨!”
黎府内,仲玉与蓉月等人走到大厅之中,长跪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黎仲玉多年以来,为了三朝帝王鞠躬尽瘁,现由于年事已高,请求告老还乡,虽然朕十分不舍,但念及其忠心耿耿,尽心辅佐,故不得不同意其告老辞官。钦此。”
短短几行字,仲玉却释然。他忙领旨谢恩,待传圣旨的人走了之后,笑着对蓉月说道:“蓉月!太好了,太好了!”他拥抱着蓉月,朗声笑道,“从今以后,我们夫妇二人可以过那种无忧无虑宁谧日子,不必被打扰;小元翀长大之后,也可享受那份淡泊与清平之乐!皇上他终于同意我们告老还乡了!”
蓉月含泪,微笑着望着欣喜如孩童般的仲玉。她很少见仲玉笑得如此快乐,由衷,也为他感到高兴。又望着眼前的夫君,感受到他面庞上的微微倦怠与岁月留下的痕迹,又是一阵心酸。他太累了,这些年的风霜雨雪,她也累了,现在只想与仲玉归隐田园,过着平和闲适的生活,欣赏着田园的旖旎风光。虽然远离繁华,但是有仲玉的陪伴,她丝毫不会感到寂寞,反而会十分满足于有一心人的相伴。但是仲玉呢?她又望着欣喜不已的他,有些担忧道:“仲玉……你……觉得快乐么?”
他笑问:“蓉月,你呢?”她微微一笑,道:“考槃在涧,硕人之宽。此中之乐,可真是难拚,若能携手归隐,纵情山水,把酒东篱,自是悠然自得,而且……”她幸福地微微一笑,“还有仲玉你陪伴在身边,所以,当然是值得的。”仲玉愣了一下,又温柔地笑着说:“谢谢你,蓉儿。”然后又笑着说道:“好!等一下我去向照友辞别……可能我们二人要欢畅地饮几杯了!”他笑着走出了大厅,脚步是前所未有得轻快。
蓉月的贴身丫鬟小晴在一旁,委屈地道:“公主,丞相为何要告老还乡?朝中的大将军可是比丞相年龄还要大,为何……为何只有丞相告老还乡?”蓉月笑了笑,对小晴道:“放心,小晴啊,你也服侍蓉月这么些年了,当然以后不会亏待你。”小晴忙跪下道:“公主!小晴作为您的丫鬟,一定会跟从主子,尽心照顾,不求与公主同甘,只求与公主共苦!只是,小晴为丞相的告老还乡十分不理解而已……”蓉月笑着对小晴道:“你这孩子,起来吧。”待扶起了小晴,蓉月微微一笑,道:“这是丞相自己的意思。他太累,太过疲惫,只想还乡,追求那清平之乐……虽然身居陋室,茅檐低小,但是可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因此方才你也看到了,仲玉他是高兴的。而且,有仲玉的陪伴,蓉月也不会寂寞,反而会欣喜于这种清平淡泊的生活。”小晴理解了她的向往与幸福,点点头,微笑着说:“原来如此,那么,小晴愿陪着公主与丞相一起返乡,照顾您们二位以及小公子。”蓉月和蔼地一笑,诚恳地对她说:“小晴,你也不必拘礼,以后不用称我为公主了,我只是仲玉的夫人。而且,你一直在蓉月的心中就像亲生的孩子一样,也不必见外。”说罢,她慈爱地拉着她的手道:“来,孩子,我们一起去整理一下行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