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毒?”亓舒音问道。
这段时间的拉扯,可以说是把她二十年只曾耳闻不曾亲见的江湖手段都见识全了,阅历突飞猛进。
为了暗杀江逐客,对方可谓不遗余力,殚精竭虑。从真刀真枪的暗杀到无孔不入的毒杀,亓舒音有时候甚至怀疑李再安房里会不会还有江逐客的小人——扎针的那种。
听山坐在了自己的地铺上,又打了个呵欠,不屑道:“这次倒是出息了,会声东击西了,把我们注意力都引出去,将毒粉洒在树上,然后趁着大风吹进来,想毒死我们所有人。”
亓舒音听得不寒而栗:“他们也不怕把自己毒死?”
“肯定服了解药呗。”听山就地躺下,“哎呀,累死我了,我休息休息。”
“这两日就数听山最辛苦,”梁上的女子笑道,“他们发现我们在这后,是恨不得拿骑兵把我们都冲了,现在可不就撒毒一招最有可能把我们一锅端么,可把听山给折腾惨了。”
“别提了别提了,先生你先自个儿注意着点,我睡一下。”听山有些无奈。
江逐客一直看着远方,神色平静,闻言嗯了一声,问亓舒音:“徐姑娘这两日可有动静?”
“她……即便有,也不会让我发现吧。”亓舒音有些苦涩,“心烈心思缜密,若无完全把握,不一定会轻易行动。”
江逐客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亓舒音心念微动,忍不住道:“师父可是有什么要与她交代的,舒音可以传话。”
江逐客摇摇头。
亓舒音心里有些失望,自己这般表现,江逐客却依然没法全心信任自己,徐心烈看起来远比自己不可靠得多,但不知为什么,却有那么多人视她为主心骨。
就连同为禁武主力的佟家,那个佟六,他禁的门派不比徐心烈少,在北方声望也不比她小,结果明明看守已经那么松懈,徐心烈不走,他也不走,两人每日在院子里插科打诨,好像真有什么大计划似的。
更奇怪的是,江逐客究竟是拿了献王的什么东西,值当世子如此不依不饶?
亓舒音想象不出,在这儿守了那么多天的侠士,也没一个人搞明白。
就算是献王要造反的证据,那献王本来就要造反,他尽管行动好了,何至于揪着江逐客不放?甚至还搭上小周天这么大一个门派?
而且,既然屠青莲都来救世子了,却又为何不出手相助?如果他的武功真如传闻的那么高,如果他出手,不是早就得逞了吗?
难道,他也不知道江逐客手里有什么东西?
亓舒音这回还真猜对了,屠青莲确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