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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
许宵将我的脸按在他的胸膛上,于是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全掉在了他的衣襟上。
「你不该来的……」我呜咽着。
许宵低声说:「姜言,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心事重重?你下次说谎能说得像一点吗?」
市中心有烟花破空升起,在天幕中绽放绚丽的华彩。
偏僻血腥的车棚里,只剩我们俩,孤独地拥抱着。
警笛声呼啸而来。
我猛然惊醒,拼命推开他:「警笛你没听见吗?警察马上就要来了!你快走啊,这一切原本就和你没关系,这是我的命运,是我姜言的命运,跟你没关系!」
可许宵纹丝不动。
他死死地抱住癫狂的我。
我哭着求他:「你快走,好吗?求你了……」
一滴温热的泪,掉进了我的脖颈。
我僵住了。
他哽咽着说:「我做不到,姜言。」
我仰着头,绝望地哭泣。
我以身为饵,策划了自以为精妙的布局。
而这个少年,一无所知却满腔孤勇地冲进棋局,毫不犹豫地将我打捞出去。
棋盘被摔在了地上,而他也被牵扯进了这令人心碎的因果之中。
老天爷,我认输了,我玩不过你。
可是你能不能,放过许宵?
11
面对警察的讯问,我只说:「许宵是见义勇为。」
我拉开衣领,挽起衣袖,低下缝了七针的头顶伤疤,将青紫肿胀伤痕累累的地方展现给他们。
「王伟强要强奸我,如果不是许宵,我可能会死。」
女警察移开了视线,语调很温柔:「9点20分,接警台接到的不明爆炸物的电话,是你拨打的吧?」
我说:「对,我昨晚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见小区被炸飞了,时间就是今晚的九点半。」
她望着我:「就因为一个梦?」
我扯了扯嘴角:「不然呢?难道我能预知未来,知道九点半会被人侵犯?如果你们做过调查,应该知道,在今晚以前,我跟楼上的邻居没有过私交。」
她沉默了下去,少顷,换了话题:「包里为什么会有防狼喷雾?」
我说:「因为我有被害妄想症。」
「……」
她顿了顿,问:「许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停顿良久,说:「我不知道,你们应该去问他。」
一墙之隔的审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