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事与她无关,能不能把她放了?”
“你倒是爱做好人。”
溶溶被他这么一说,忙别过头,低声道:“不是我要做烂好人。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与她无关,那你关着她,到哪里都说不通。”
“她可以说是无辜,也可以说死有余辜。这三年来,俞景明能一直潜伏在京城,全靠她的掩护。”
“那她知道俞景明是凶手吗?”
“不知道,但也知道。”
溶溶听不懂了,“怎么说?”
“我派人审过梅凝香好几次,她对俞景明之前的事确实是一无所知。不过,像俞景明这样来历不明、身份不明、武功高强却整日闭门不出的男人,你敢留在家里一留就是三年么?”
的确。
她跟俞景明相交不深,只是见过几次,就已经能感觉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梅凝香敢留他,自然也得承担风险。
“俞景明,他真的是杀……杀侧妃娘娘的凶手吗?”
太子摇了摇头,“他不肯认罪,我查验再三,并以梅凝香性命威胁,他都没有改口。”
不错,景溶跟俞景明无冤无仇的,俞景明没道理要杀她。
“那是你冤枉他了吗?”
“他不冤枉。”太子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若不是他使出他的绝世轻功将我安排在景溶身边的人引走,景溶不会死。”
他安排的人,是翡翠吗?
原来,那天她找不到翡翠,是因为翡翠被俞景明引走了。
“你要去见见梅凝香吗?”太子问。
溶溶没想到太子会这么说,略微有些吃惊。
她确实不忍心看着梅凝香去死,盘算着劝说太子先放了梅凝香,但并没有想过去见梅凝香。
毕竟,她们俩之前不欢而散,再见的话恐怕尴尬。
太子既然这么说,说明梅凝香的性命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与景溶没有瓜葛,要报仇,也报不到梅凝香身上去。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尴尬也算不得什么。
“他们关在哪里?”
“之前一直在上回你去的那个庄子上。”
溶溶吓了一跳,缓了缓,顿时气愤起来:“刺杀你和元宝的人是俞景明?”
“嗯!”
“这个畜生!”溶溶又急又气,俞景明居然是刺杀元宝的凶手。她记得,谢元初跟她说过,那刺客剑剑指向元宝,所以把刘祯伤得这么重。这样的畜生,她居然还在帮他说情,她应该……她应该让刘祯立刻把俞景明处死才对,不,要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太子见她气得脸色发白,知道她是因为俞景明伤了自己而愤怒,心中不觉柔软了许多,忍不住拉了她的手,柔声道:“那次是我抓了梅凝香,故意逼他现身。原是我定的引蛇出洞,只是没想到他有些本事,竟然敢在京城大街上行刺。”
“那,就算事出有因,那他也不能刺杀元宝啊!”元宝还那么小,刀剑无眼,谁知道伤得到伤不到。
太子点了点头,“所以,我重罚了他,把他关进了水牢,留他性命,不过是为了等着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听到太子说起幕后黑手,溶溶微微一怔。
方才太子说,杀死景溶的凶手不是俞景明,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太子似乎看出了溶溶的疑惑,“你放心,这事我一直在追查,你会亲眼看着他们的下场。”
“嗯,”溶溶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是谁对自己下了手,正欲说话,忽然从太子眼睛里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垂眸慌乱道,“他们害得元宝自小没有母亲,自是罪孽深重,该得报应。”
太子伸手,在她的脸颊上划过,“其实我早想放了梅凝香,是她自己不肯走,若她当真给你留了求救的东西,说明她有求生的意愿,你去见见她,指不定她能帮着从俞景明嘴里套出更多的东西。”
他需要证据,需要实实在在的人证物证。
“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见梅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