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示意八角退到了门外,杨长英看向站在那里的赵大夫,“那个人如何了?”
“还有晕迷着。”说到那个人,赵大夫的眼底闪过一抹敬佩,他这一辈子最佩服的就是齐王府的人!没想到老天爷瞅着他是真心尊敬齐王府,所以,给他送来一个齐王府的人让他帮忙,也好圆了他的心愿?可惜,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撑的过今晚……
想到这里,赵大夫的神色就带了几分的黯然。
杨长英扫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也不用太难过,不管他能不能撑的过今晚,咱们做为大夫,做为路人都已经做到了极致,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余下的且就只看他自己的命如何吧。”要是能撑的过去,那个自然就是活过来的。
赵大夫神色微怔,想了想一脸迟疑的看向杨长英,“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之前在屋子里的时侯杨长英便和赵大夫说过,哪怕自己这手术作成功了,这个人存活的几率也是五五。
如今,他看着杨长英再次这样说,忍不住就有几分的情绪低落。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靠他自己硬撑的。”不过,杨长英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把自己提前遇料到的几种危险情况都和他说了,特别是这头天晚上,说不定会半夜突发高烧,但他这种情况用药什么的也会药效减半,所以,更要人小心护理,又说了用酒擦身,以及泡温水浴等,听着杨长英的话,赵大夫想也不想的便开口,“那今个儿晚上我亲自守着他。”
“我是大夫,总比别人守着他要强上一些的。”
对于这一点杨长英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赵大夫的私事儿!
最后,杨长英临出医馆的时侯看向赵大夫,“这个人要是完全清醒了,让人给我送个信儿。”
“姑娘您放心吧,我会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八角小脸紧绷着,“姑娘,这个赵大夫太不靠谱了呀,他没看到您脸上那么明显的倦意么,还拉着您东说西说的,真没眼力劲儿。”
看着她小嘴在那里一掀一阂的抱怨着赵大夫,杨长英扑吃一声笑了起来。
她看了眼八角,轻声道,“八角,医者,父母心。赵大夫是有真仁心的人。”
说句实话,这也是杨长英真正看重他的一点。
对于杨长英来言,这样一心痴于医术,又打从骨子里真正的乐于助人的人。
她不屑于去做。
但是,却不妨碍她欣赏,甚至是,有能力的时侯帮他们一把。
现在她对赵大夫就是如此。
杨长英虽然心里清楚那个人手术之后肯定会渡过几次危险的情景,撑的过就撑,撑不过这个人也就算是完了,可他还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在当晚开始就发起了高烧,而且,这一烧就是两天两夜!其间更是曾经几次烧的眼睛都掉了,气息都要断了的那种。
还好,杨长英刚好也因为不放心赶了过去。
在那里连着守了两天。
第三天,杨长英看着赵大夫一脸的忧色直接道,“要是他今个儿不醒,这人怕是就……”顿了下,她对着赵大夫加上一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赵大夫听了这话心头一跳,脸色有些难看,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这一步,正如杨长英之前所说的那般,该做的该努力的他们都做了。
他到最后实在是撑不过这一关。
那么,也只能是他的命。
连着折腾了三四天,杨长英觉得自己也是累的不行,用过午饭她便直接回了临时的休息室去休息,一觉睡的正香呢,外头八角惊喜的高嗓门把她给闹醒,她只觉得这种睡到一半被人给强行弄醒真TMD的憋气,就好像以前现代时广为流传的那个楼上扔靴子的故事,一开始的时侯是嫌烦,可等到你改变不了环境,只能适应环境时,那楼上的那人,突然扔了一只不扔了。
他把另外的一只轻轻放了下来。
如是,你就在楼下傻瞪着大眼望着天花顶,傻子一样的想着,他啥时扔那只?
快点扔呀,我也好睡觉。
可事实上就是,那只靴子再也不会扔下来。
如是,他一晚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