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的响声在她的耳边显得那么遥远。
涟漪端着膳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赵玉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神色泫然欲泣。
单薄的衣衫裹着她清瘦又不失妙曼的身体,若不是她脸色苍白,伤心欲绝,却不失一幅精致的画卷。
冷风肆意窜进屋,就连涟漪也忍不住发抖。她赶紧上前将窗户关紧,柔声道:“夫人,该用膳了。”
赵玉回过神,整了整神色,看了一眼膳食变没了胃口。
涟漪见赵玉兴趣缺缺,便已明白饭菜不和胃口,于是道:“夫人,大夫说您伤寒未愈,只适合一些清淡的食物,奴婢给您熬了桂花粥,挺好喝的,您尝尝。”
赵玉再次看了一眼,仍是毫无兴趣的表情。
“夫人,您就吃一点吧,这可是奴婢精心熬的。”涟漪十分委屈道,“您身染风寒,又这样不吃不喝的,若饿坏了身体,奴婢可是会心疼的。”她作可怜状,将粥递过去。
赵玉本就低迷的心情被她一搅,便明快了些,眨了眨眼,勉为其难的接过粥慢慢喝了起来。
涟漪这才展颜一笑。
······
雨下得正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皇城内外,灯火在雨幕中有些模糊。
太子府,书房内,皇甫怿将信笺置于烛火上,慢慢的化为灰烬。
“国老有何见解?”皇甫怿看着下首衣着华贵的老者问道。
相国苏良仁浅呷一口清茶,缓缓道:“江湖事江湖了,殿下以为如何?”
皇甫怿有下没下的转动手里的茶杯,思索。
“殿下,您虽贵为东宫太子,但天高皇帝远,江湖之事您不便插手。”苏良仁正色道。
皇甫怿道:“本宫自然明白朝堂与江湖的差别,如此国老认为此事该交于何人去办合适?”
苏良仁抚须反问:“难道殿下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
皇甫怿沉吟半晌,道:“国老以为祁安侯此人如何?”
“祁安侯。”苏良仁端茶的手一顿,“······此人不好说。”
“哦?”皇甫怿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殿下可还记得此人因何封侯?”
皇甫怿一怔,脱口道:“当然记得,当年他平定了阑州之乱,父皇特地降旨封侯,说起来这还是我朝第一个异性侯。”
苏良仁微微一笑,笑容里藏了丝说不出的意味,更显得高深莫测:“殿下何不想想,当年阑州之乱陛下派了我朝大将黄毅将军前去平乱,他一江湖帮派的势力如何能与朝廷大军相比,黄将军还朝之日,陛下也只是赏赐了些银两,却偏偏封了百里绝世爵位,这其中的细枝末节怕也只有百里绝世清楚了。”
苏良仁的这番话不得不说在皇甫怿心中掀起不小的风浪,当年百里绝世封侯之事他未做任何怀疑,自然没去细想其中的弯弯绕绕。
“国老您的意思是百里绝世封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