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目光沉了沉,脚下一点,缓缓跃下,衣袂翻飞,缓步往镇外走去。
沈错愣了愣,也连忙跳下屋顶,追随唐疏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任残照拉长两人的身影。
为避开琅琊门的追捕,计君琰背着夜枭上山便找了一处隐秘的山洞,才将还在昏睡的夜枭放下来。
山洞被参天的树木遮挡,更显得昏暗。
计君琰一路用内力过猛,这一停下来,才发现极累。他只得运功驱散这种疲倦之感。
然而,他一运内力才发现内力竟然荡然无存,他脸色不由大变。
看来还是低估了“夺魂香”的厉害之处,可惜解药已经被他全部喂给了夜枭。
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夜枭,抿了抿薄唇,目光阴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夜枭才幽幽醒来,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他心中一凛,翻身而起。
“醒了。”
夜枭听到这个声音,一怔,道:“计宫主?”
黑暗中,计君琰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以为还会有谁,容王吗?”
一提到容王,夜枭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眨了眨眼,适应了黑暗,隐隐看清了计君琰盘坐在地上的身影。
然后他又扫视了一遍周围,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处山洞,忽而他想起了他们是如何落在琅琊门的,想起了赵玉。
“我怎么在这里,赵玉呢?”夜枭盯着他模糊的身影沉声问道。
计君琰闻言,心中一冷,道:“怎么,有了新主便忘了我这个旧主么?”
夜枭闻言,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计君琰心中更是涌出一股酸楚之意,拔高了声音,问道:“本座问你,你何时加入了飞镜会?”
夜枭仍旧不说话。
“你若不说,我便杀了赵玉。”
他这一威胁,夜枭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道:“计宫主,请你说话注意点,我本就是飞镜会之人,在没有被计宫主强行逼入无咎宫之前就已是飞镜会之人。”
这句话刺痛了计君琰,黑暗中,他的面容上隐隐现出一丝受伤的神色,道:“原来你竟然骗了本座这么久,那么后来本座能见到飞镜会的人,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没错。”
计君琰心里又被刺痛了,他强忍疼痛,哑声道:“你们接近本座,目的其实是容王,本座也不过是你们利用的棋子是么?”
“没错。”
“你说是本座强行逼你入无咎宫,其实那些不过是你欲擒故纵的时段是么?”
“当然。”夜枭声音极冷,“否则以你的性子,必定会怀疑我的目的。不过在无咎宫的这几年,说实话,计君琰,你有时真的很让人生厌,我倒是很感谢你将我安排在容王身边。”
这一句话彻底将计君琰那颗本就受伤的心彻底伤透,喉头瞬间有一丝腥味,他面容狰狞,努力咽下翻涌而上的鲜血。
无力的身子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止不住的发抖。
“好,很好
。”计君琰努力平复语音中的颤抖,“夜枭,本座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如此对本座,你最好不要落在本座的手中,否则本座定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