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爷子轻轻“嗯”了声,接过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最上层的热气被拂开,他抿了口,幽沉的声□□绪难辨:“你一个人,可以吗?”
应如约怔了几秒,轻轻的嗯了一声。
可以的。
当她只有一个人,也不再想着去依赖谁的时候,她就能独当一面。
——
要离开近两天,温景然回家后顺便收拾了梵希的一应物品,先把它送去了盛远酒店。
温景梵前天到S市出差,四天的行程。
提前接到温景然的电话,温景梵有些意外。
他从温景然怀里抱过许久不见的梵希,微曲了手指挠了挠看见他正兴奋的咕噜咕噜的梵希,慵懒着声线,不疾不徐地问道:“女朋友呢?”
“在医院。”温景然抬腕看了眼手表:“临时外派,我还赶时间,先走了。”
温景梵微勾了唇角,眉色倦怠地叮嘱他:“年前把人带回来一趟,否则安然要怪我把梵希借给你这么久了。”
温景然没作声,眼底却漫开一丝笑意。
他弯腰,和温景梵怀中的梵希平视,修长的手指落在它耳朵上摸了摸:“下次见。”
梵希的耳朵敏感,就是温景梵也不怎么给他碰,陡然当着自家铲屎官的面被摸了耳朵,它那双猫眼细细一眯,压低了嗓音喵了一声以示不悦。
朕的耳朵谁都能摸嘛!
没讨到好脸色,温景然也不以为意,他直起身和温景梵对视了一眼,并着两根手指不怎么正经地在额侧虚点了点,转身离开前,低着嗓音留下两个字:“保重。”
温景梵站在原地,目送他绕过车头坐进车里,那辆白色路虎从他身侧经过,引擎声由近及远。
他抱着梵希,眉眼间仍旧一副慵懒的模样,看着车影在他视野里远去。
温景然把车停在机场航站楼的地下停车场,取票,安检,候机。
临上飞机前,他给应如约发了航班信息,又预估了落地时间,简易地汇报了全部行程。
登机后,他望着S市阴沉得随时都有可能下雨的天色,迟疑着又给沈灵芝发了条短信。
做完这些,他手肘支在扶手上。
闭上眼,修长的手指盖住眼睑,沉沉的叹了口气。
——
从S市出发直达L市的班车不多,应如约从车站购票到检票上车全程都是一路小跑。
等在大巴车的车尾坐下,离发车只有五分钟,乘务员正在提醒车内乘客系上安全带。
发车十分钟后,她收到了温景然的短信——
航班SC5699,五点二十五分落地。落地后半小时到医院的路程,晚上九点手术。
若一切顺利,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回来接你下班。
她垂着眼,反复看了这条短信好几遍,记住了他的手术时间。
指尖在屏幕键盘上逗留了良久,想回句什么,脑子空空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退出短信界面,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