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夹着一张喻晗留下的纸条——
【妈,爸,卡里是你们这些年交的租金。把家里的那些破烂扔了吧,往后这就是你们的房子,放心装扮,不必担心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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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幸业终究还是再见到了喻晗。
他没有多问什么,照例又去冲了杯咖啡。
喻晗还是没有喝:“今天是我生日,我本该收到第七封信。”
朝幸业叹息道:“今天没有信。”
“那是什么时候?”喻晗眼里泛着消不下去的红血丝,“他是写给我的,为什么不能遂我心愿?”
朝幸业只是摇头,也许贺平秋原计划是在今天送出最后一封信的,在生日这个本该团聚快乐的日子里,往喻晗的心脏狠狠刺入最后一刀。
可他后悔了。
他想做一回正常的爱人。
朝幸业还没来得及谈论他的那些症状,如时常发麻的肢体,夜半惊醒湿润的头枕,会失去知觉的右腿……喻晗便摔门而去。
他在一楼信里写道——
【连蛋糕都没有,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
再次见到喻晗已是夏天,窗外的知了鸣个不停,显得有些吵闹。
喻晗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很多,只是依然消瘦,垂在沙发一侧的手总是不自觉收缩发抖。
朝幸业再次冲了杯咖啡,询问:“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喻晗回答:“贺平秋,祝贺的贺,平安的平,秋天的秋。”
朝幸业问:“他是秋天出生的?”
“不是,他是冬天出生的……”喻晗垂眸,“我不知道他名字有什么意义。”
对于贺平秋,喻晗有很多个不知道,诚如贺平秋的童年,诚如那份心理诊断报告,诚如最后的死亡。
朝幸业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喻晗喉咙止不住地发紧,半晌,全身泄力似的瘫下来。
他低低地笑了声:“好吗?”
“当然。”朝幸业说,“不论哪一类精神病人都不是光靠包容能治愈的,他们需要医生,更需要大量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