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闭上了眼睛,十二点来临了,也就是这一天已经过去新的一天来临了。
极为温柔的声线在轻轻挠着她的耳膜,赵香侬侧耳去倾听,那些声音一会距离她很近一会距离她很远,睡意在和那些声音捉着迷藏,一会时间过去了,赵香侬听出了那些声音,那是宋玉泽的声音在温柔的和谁说着话,再小会时间过去,赵香侬听出来了,宋玉泽都在和谁说着话,那些话有趣得紧。
起床,没有顾得去梳洗,赵香侬推开了窗,果然,宋玉泽在和那些小鸡说话,他穿着灰色的罩衫蹲在地上一边给那些小鸡喂养面包屑一边在和它们说话,比如警告它们不要吵到别人的睡眠。
这个“别人”是不是指的是她?
赵香侬坐上了四四方方的窗台,背靠在窗户框一边,曲起膝盖脚趾头顶在窗户框的另外一边,低着头看着窗台下的宋玉泽。
乡村的早晨极为安静,有着薄薄浮在空气中的晨曦,窗台下花台摆着不少生命力极强的绿色植物,窗台下有着长着黄色毛发的小鸡们,还有……
还有宋玉泽,那个看着总是像是来自于伊甸园里的男孩。
晨间微风在拨弄着她垂落于胸前的发末,和宋玉泽的声音一样让人感觉痒痒的,这一刻,赵香侬感觉到心里有一些的东西在发酵,在伸展。
赵香侬随手从放在窗台前的桌上上抓了一样东西朝着宋玉泽扔了过去,窗台距离地面也不过是三英尺距离,她手上扔出去的东西很容易就击打到宋玉泽的头部上,那是拳头大小的毛绒娃娃。
毛绒娃娃从宋玉泽的头上滑落,宋玉泽抬起头。
宋玉泽二十四岁这年初春的清晨,在妈妈留给他的那间一百五十坪的房子,赵香侬坐在窗台上的情景是属于他脑海中永不退色的画像。
窗户是翠绿色的,穿在她身上的白色大号衬衫是雪亮雪亮的,垂落于她胸前的头发是乌黑乌黑的,刚刚睡醒的脸颊是红扑扑的,她的唇瓣是水嫩水嫩的,仿佛……
仿佛把两片唇瓣含在嘴里,轻轻的一吸,就可以吸出水来,属于秋日底下林间的泉水。
她在笑着,眼角往下弯,少许脸颊还没有来得及脱去的脂肪让她看着如不谙世事的孩子,宋玉泽呆呆的看着那张脸。
然后,第二个毛绒娃娃朝着他丢过来,再次击中他的头,而那一击打也起到了如梦方醒的作用,宋玉泽迅速垂下头,继续去照料那些小鸡。
很多人都把肮脏的,丑陋的东西深藏在于皮相底下,美轮美奂的包装纸下可以是一枚坏掉的鸡蛋,如赵香侬。
也如他,宋玉泽!
什么?宋玉泽这个混蛋居然敢不理会她,随着宋玉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垂下,赵香侬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焖火,宋玉泽这个混蛋是不是在心里嘲笑她幼稚,好吗,要嘲笑就嘲笑个够。
狠狠的抓起了第三、第四、第五个毛绒娃娃朝着宋玉泽的头上砸去。
“赵香侬!如果再扔的话就要打屁股了。”依然垂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人狠狠的警告着。
什么?打屁股!宋玉泽这个乡巴佬,这个下流胚子!
赵香侬看也没有看手又去桌子乱抓一通,拿着手中的东西就朝着宋玉泽砸去。
第六个……啊额——
击中宋玉泽头部的第六样东西不是毛绒娃娃,而是一盏烛台,玻璃烛台,烛台面积还不小,这下肯定把宋玉泽砸疼了,砸疼了自然会生气。
缓缓的,宋玉泽抬起头来。
看清楚宋玉泽的表情赵香侬一阵头皮发麻,举着手她徒劳为自己辩护:宋……宋玉泽,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砸到头上一点都不疼的毛绒哇哇来着。
“赵-香-侬!”宋玉泽把她名字分开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刚刚,我说什么来着?”
刚刚?刚刚宋玉泽说再扔就打屁股了。
在赵香侬回想宋玉泽刚刚的话中他的脚已经踩到了花台上,下一秒赵香侬意识到宋玉泽爬到她坐着的窗台上打她的屁股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意识到不妙赵香侬拔腿就跑!
几分钟后,宋玉泽在客房房间里抓住了她,他从后面双手框固住她,她的背部紧紧贴在他的胸腔上,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都气喘吁吁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字数应该也不少,你们八点半在买,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