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的乒乓球场至今还很简陋,一如记忆那般,石板为桌,砖头为拦,一如既往的空旷无人。
那儿坐了个有些小胖略高的女生,粗大的马尾甩来甩去,看到我来,欢叫一声:“小茶你终于来了!”
我把盒子递给她:“今天的。”
“谢谢!”她满脸高兴,“好好啊,是尖椒牛柳。”
我伸了个懒腰坐到她旁边,看她用那形式古老的饭盒开始疯狂的进食,她只带了白饭和一点霉干菜,饭粒一颗一颗的很明显,就好像是没烧熟。
“你妈又没给你烧饭?”
“呜,昨天她不在。”她习以为常。
我抬头望天,胡思乱想。
这个女孩就是徐希韵,开学第一天带我到教室的人,后来我偷偷倒饭被偷偷吃饭的她撞见,于是我多出来的菜就理所当然的分给了她。
她不知道她妈妈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她妈妈很忙,而她没有爸爸。
我本来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单亲家庭,不过后来我偶然在自家的小区里溜达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妈妈。
这个在只在校园门口接过一次女儿的女人,和我隔壁邻居大叔亲密的在小区花园里走过,谈笑风生,浓妆艳抹,手里还牵了一个小男孩。
在这种富豪小区内,这种老少配加金屋藏娇的戏码简直已经不是新闻,吴妈没事的时候也会和别的保姆在那儿叽叽喳喳瞎扯,自然而然的,本来就懂点的我现在立刻精通了。
我这人没啥慈悲心肠,闲事也不爱管,顺手的事情做做也就做做了,所以后来骆亦宏每天让人给我送撑死肚皮的三菜一汤我也没再拒绝。
徐希韵有些营养不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要自己烧饭也怪难的,不久前总是看到她手上烫伤的水泡,饭也半生不熟,不过现在渐渐好了起来,有了我的接济,不再成天霉干菜,倒还过得去。
她很快就吃完,乖乖的收拾了一次性饭盒和筷子,我们道了别就分开了,就和往常一样。
小小睡了一会,下午有体育课。
小盘友的体育课真的是很幼齿,体育老师带咱们玩丢手绢,我觉得自己简直淡定的像是剃度过一样,别的小孩子时刻注意着手帕动向,哪怕拿着手帕的正在对面跑也要盯着一起尖叫,被扔到了就跟被手榴弹砸到似的,狂叫起身,跳起就追。
我真的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沈浪也是个小盘友,兴奋的不行,但他就坐在我旁边,很可惜我没什么兴奋之情能感染他的,我实在兴奋不起来,颇为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