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岁沢有些沉默:“吐了,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重。”
林泽尔了然,这并非是因为厌食而引发的呕吐,而是心理上受到刺激而产生的应激反应,也算是一种释放吧。
“没关系,今天之后,最起码你再提及你母亲或者他看到有关你母亲的物品时,他的反应不至于太激烈。”
林泽尔笑了笑:“你只要慢慢地让他感受到你的释怀,你依然爱他就好,不用太刻意,一点一点地来。”
尤岁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用药?”
“我今天有跟他提这件事。”
“他怎么说?”尤岁沢的指尖停下了摩挲,等待着林泽尔的回答。
“他说让他想想。”
“我知道了。”
尤岁沢直起身体准备挂掉电话,却听见林泽尔又说道:“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
“从闻之的表述中来说,他一直觉得你是因为你母亲的死所以才突然离开的,但其实不是吧?”
林泽尔问道:“闻之那个时候也受着伤,才刚刚出院,而且临近高考,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至关重要的时间点选择离开?”
风吹起了尤岁沢额间的碎发,他看着高楼下的灯红酒绿有些出神。
尤岁沢的沉默给了林泽尔答案,他试探道:“是有其他原因对吗……这个原因闻之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
“那你可以试着告诉他。”
声筒里的忙音响起,尤岁沢放下手机,转着杯中的酒凝神看了会儿,一饮而尽。
他将空酒杯放在了走来的服务生托盘上:“谢谢。”
尤岁沢回到房间门口,房门的密码他还没来得及按下第一个数字,门就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
他措不及防地和脸上的紧张还未散去的闻之对上视线,两人一时相看无言。
尤岁沢率先有了动作,他拉过闻之的手腕走进房间:“怎么不穿鞋?”
闻之低头一看:“忘了……”
尤岁沢让他在床上坐下,给他拿了一双拖鞋放到脚下:“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闻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