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岁沢摇摇头:“不泡了,想睡觉。”
闻之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到。
尤岁沢突然唔了一声,闻之赶忙问道:“怎么了?”
尤岁沢蹙着眉,手半扶在眼侧:“眼里好像进东西了。”
“我看看。”
闻之让尤岁沢在床上坐下,他打开手机照明灯看了几眼:“是一根毛发。”
估计是岁安掉的毛。
“你照一下亮,”闻之把手机放到尤岁沢手上:“我帮你弄掉。”
尤岁沢半仰起头:“好。”
闻之取来棉签走到尤岁沢跟前,看到他这幅姿态喉结不禁滚动了一番。
亮白的灯光打在尤岁沢的脸上,光滑得几乎看不出毛孔的脸上仿若神祇一般,咽喉这种致命的地方因半仰头部而拉长,彻底地暴露在空气中。
若现在上前咬上一口,尤岁沢怕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你真变态。
闻之有些唾弃自己,他弯下腰,一手扶着尤岁沢的额头,一手用棉签沾着毛发将其牵引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事,尤岁沢正准备起身,却被闻之按住了肩膀。
他几不可查地微微挑了下眉。
闻之却没想太多,他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又往尤岁沢额头上贴了贴:“沢哥,你发烧了。”
尤岁沢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烫。”
闻之哭笑不得:“因为你手跟额头一样烫啊!”
他把尤岁沢按倒在床:“就这睡吧,药箱在哪里?”
“书房书桌下面……” 本来还好,现在确切地被人告知生病了,尤岁沢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难受。
闻之进了书房,在书桌下面找到了药箱,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窗台上的白玫瑰。
这束白玫瑰开得鲜艳,他已经住进来将近二十多天了,一次都没看见尤岁沢是什么时候买的鲜花替换了原本要枯萎的花朵。
他抬手想要碰碰那娇嫩的花瓣,却在即将触及的前一秒蜷缩了指尖。
闻之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喝了药再睡。”
“嗯……”
尤岁沢一饮而尽,随后便躺下来慢慢闭上眼睛。
闻之莫名觉得生病的尤岁沢有些软,也不能说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时的尤岁沢,只觉得心尖都塌了进去。
尤岁沢的意识渐渐沉去,闻之帮他盖好了被子,随后坐到飘窗上肆无忌惮地看着尤岁沢沉睡的面孔。
他已经七年多没看到过,这样闭着眼睛安静入睡的尤岁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