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兔身一僵,欲哭无泪。
大抵是卸了帝王的重担,慕襄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撸兔子还是撸兔子,再撸下去它毛都要秃了。
“我给过你机会。”慕襄晃着椅子看它,“你自己要跟我走。”
香香:“……”
早知道会天天被撸毛,它就留在皇宫了!新帝至少不会跟他一只兔子计较,还能吃好喝好!
无论多么不甘愿,香香还是抱着萝卜慢腾腾地跳到了慕襄身上。
慕襄垂着眸,抚着香香柔软的毛发:“你是不是以为,跟着我能见到他?”
香香懵懂地看着慕襄,虽通人性,但到底不是什么都懂,只觉得自己这位衣食父母当下心情极其不佳,于是瞬间乖顺了不少。
“蠢兔子。”慕襄的唇线绷直了些,“你留在皇宫,就能见到他了,他只是不想见我而已。”
慕襄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角,眼神放空地看着天边。
昨日他收到了尚喜在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国师大人于三日前回宫见了慕钰。
不清楚那两人聊了什么,但师禾在御书房待了约莫两个时辰,还有丞相宋晋,事后师禾便回了天机殿,一宿未出。
慕襄看到这封信时并不算意外,只是心口习惯性地闷疼了下。
所以师禾当初说的“再难相见”,也只是他们二人之间再难相见而已罢。
不过也没什么可执着的了,抓不住的人就放手,省得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不过终归是有些寂寞,在这江南待了十来日后,他倒是开始怀念自己过去那具病弱的身体,至少他知道自己活不过而立之年,也可数着日子过下去。
如今不知将来几何,往后数十载未免太难熬了些。
……
看到那封信后,慕襄便回复尚喜往后不必再会,他已不是主子,往后断绝联络,也避免有心之人借此抨击尚喜。
走之前,他本想放尚喜出宫,不过却被尚喜拒绝,说自己已是阉人一个,回乡也过不上常人的日子,怕还会落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资,他这辈子,也就和这皇城绑在一起了。
不过慕襄下位,慕钰再怎么仁厚也不可能继续重用尚喜,他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但尚喜仍想闯一闯。
慕襄也不强求,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