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钰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抬起头来,看向慕襄:“常青还小,你放过他,想要我怎样都行。”
慕襄倒是笑了:“怎么都觉得孤会把他怎么样呢?”
慕钰沉默地看着他。
“你的好常青,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擅闯皇宫,意图刺杀孤,若不是……”
慕襄微微顿住,语气缓了些,又道:“若不是国师大人出手相救,孤此刻怕是已经和皇兄阴阳两隔了。”
出乎他意外的,慕钰的眼里竟然划过了几丝怒意,但随即又归于万般疲惫,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常青!”
常青被堵了嘴,挣扎又难过地看着他的太子殿下。
慕襄冷眼旁观着:“孤对他的命不感兴趣,今日带他来只是想告诉皇兄,你若安分着,他便不会有事。”
“否则,光刺杀皇储这一项罪名就够他死上十次了。”
慕钰无力地低下了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有些人可比皇兄更在意皇兄的性命,皇兄活着,才能制衡丞相,制衡——”
慕襄语气微顿,微微弯腰掐住慕钰的下巴抬起来:“孤也在这里警告皇兄,别让孤发现你和国师再有任何牵扯,否则我这人向来心狠……”
慕钰愣了几秒,眼里划过一丝错愕,像是吃惊于什么,又像是长久以往积累疑惑后的明悟。
“为什么?”
“他是我的人,现在是,今后也只能是。”
慕钰看着慕襄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他在慕襄彻底离开前问:“所以你后来那么厌恶我,是因为……景仰国师大人?”
慕襄脚步微顿,莫名不喜欢景仰这个词。
可不是景仰,那还能是什么呢?
常青被慕襄一齐带走了,被关在了密室中,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当然,为了保证他活着,慕襄自会一日三餐准时准点派人送水送吃的过去。
此时夜色已深。
慕襄走在空荡荡的皇宫里,身后就跟着尚喜一人。
今晚的月亮格外得圆,月光也格外寒,撒在高高的墙头上,铺了一层凉凉的光。
尚喜恭谨地跟在他身后:“殿下,夜色已深,该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