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
“不是,他还打算管你到什么时候啊?”
“谁知道呢,管到管不动为止。”
话题就这么扯开了,俞轻寒不再跟常林染抱怨她在莫夕原那儿遭受的“非人”待遇,聊得没什么可聊的,俞轻寒忽然道:“我今天看见萧桐了。”
常林染一愣,“她还缠着你呢?”
“没,我主动去找她的。听说她要去巴黎了,送送她。”俞轻寒道,“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常林染忽然觉得俞轻寒说这话挺欠揍的,萧桐因为什么瘦成那样,俞轻寒还不清楚么?“哎,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自己把人家甩了,现在还在这儿装什么情圣。”
“没有。”俞轻寒叹了口气,不说话,只是喝酒。
常林染看她的确挺郁闷的,问她:“怎么,舍不得了?”
俞轻寒点头,“有点。”
“那莫夕原呢?”
“当然更舍不得!”俞轻寒不假思索道,可是说完之后又有点泄气,“但是我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俞轻寒想了莫夕原十年,念了莫夕原十年,她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美好的、立体的、完美的莫夕原,等着她回来,翘首以盼,终于,她心里的莫夕原回来了,却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莫夕原掌控欲太强、压制得俞轻寒无法呼吸,俞轻寒想靠近她,又害怕靠近她。
“我看你就是贱的。”常林染总结。
俞轻寒不说话,她突然有点想念萧桐了。
“我可告诉你,别动歪心思,莫夕原不是萧桐,她没萧桐那么高的容忍度,你跟她在一块还敢乱来,她非一刀劈了你不可。”
俞轻寒道:“只要她能跟我在一起,我哪里还想找别人。”现在是莫夕原连她的心意都不知道。
可是一想到如果莫夕原真的跟自己在一起,自己要一辈子活在高压管束之下,俞轻寒又突然恐惧起来。
……
因为意外见了一次俞轻寒,萧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开始迷恋自残带给她的那一瞬间疼痛微麻的刺激感,就像一个已经上瘾的吸毒者,不仅是左臂,腹部、大腿、小腿,刀伤越来越多,甚至她迷恋上了窒息时的痛苦挣扎,两只手掐着脖子,直到失去意识的瞬间再松开,她的幻觉也越来越严重,不仅是夜晚在那间房子里,有时晚上加班太晚,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紧贴着的全是红眼睛,萧桐不敢让老单看出来,只好闭着眼睛装睡,后来大概老单还是有所察觉,每次天黑之后,车里的灯就一直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