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路公公听到屋内传来声响,立马站直身子,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服侍。
路公公见景帝一人起身,却不见沈婉仪,就有些愣神,想着这沈婉仪还真是个懒的,皇上都起身了,她怎么还睡着呢,还想不想得宠了?
很快景帝就在路公公的服侍下,打理好行头,挥退宫人,转身来到床边。景帝看着熟睡的沈玉珺自语道:“你倒是舒坦,不用请安,还可以睡到饱,朕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平衡呢,你说朕该怎么办?”
景帝说完见床上还是没动静,不由心里更是不平衡,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
景帝刚走,沈玉珺就睁开眼睛。其实在景帝起身时,沈玉珺就醒了,毕竟沈玉珺自小就接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睡眠一向不深。
沈玉珺心里怨念着景帝,想着:“男人的话果然不能轻信,即使那个男人是金口玉言也是一样,昨晚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昨晚景帝在浴桶里哪里就放过她了,一直闹到丑时正才方休。沈玉珺昨晚是什么脸面都没了,低泣求饶,根本没用。到最后还是让景帝尽兴了才罢休。
这厢沈玉珺是疲倦异常,那边景帝却觉得神清气爽,舒服得很!
早朝之后,景帝在乾元殿里看着今天送上来的奏折,对伺候在一边的小路子说:“你去后宫传朕旨意,沈婉仪德容兼备,舒慧恭肃,甚得朕心,晋为德容。”景帝不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见不得沈玉珺过得这么闲,总是要给她找点乐子乐呵下。
“沈德容请留步,”路公公快步赶上沈玉珺:“皇上说了红菱不会再回小主身边服侍了,到时内务府会新派些宫人过来,小主尽管挑看得顺眼的就是。”
“劳烦路公公替我多谢皇上,”沈玉珺也不推辞,知道这是皇上的补偿,也就安心接受了。
“那奴才这就告退了,”路公公还有急事,也不拖沓。
“公公好走,”沈玉珺知道今后一段时日京城又要面临一次洗礼,而作为皇上近身伺候的路公公当然也不会闲着。
“小主要不要……”竹云刚想说就被沈玉珺抬手打住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很快沈玉珺就回到了添禧楼,招来了竹雨冬梅:“盯紧下面的人,别让他们轻举妄动,要是有不妥的直接打发了。”
“是,小主,”竹雨和冬梅在宫里也听说了今儿的事儿,真可谓是惊吓连连。要是小主光光是个看戏的那还好,但恰恰是自家主子也卷在其中,这时候的添禧楼当然要恭敬持身。
“小主不打算传……”竹云没有说下去。
“现在宫里都风声鹤唳的,没得让人抓住把柄,”沈玉珺细细想着说:“你也不要担心,沈家跟孙家一向没什么往来,不会受到牵连。”沈玉珺在家中可是依稀听说孙家一直有意打压她沈家,这次孙家遭殃,对她家来说应该是好事。
果然如沈玉珺所说,宫里起风了。
下午秋菊刚从御膳房领了吃食,准备打道回府时,却不想就传来孙贵嫔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的消息。
秋菊连忙竖起耳朵打听消息,很快就拎着膳食回到添禧楼:“小主,孙贵嫔被打入冷宫了。”
沈玉珺坐在榻上,手中的游记一紧,随后又放下了:“这是迟早的事儿,就不知孙家怎么样了?”
秋菊放下手中的食盒回道:“奴婢刚刚在御膳房听到消息说孙家被围了。”
“这都快六月的天了,京城怕是要过段时间才能热起来了,”沈玉珺并没有过多感叹,所有的事都是因果循环,怨不得旁人:“吩咐下去,这些日子无事就不要随便走动。”
“是,”竹雨屈膝应道。
京城也因为孙府被围而变得异常敏感。
当天夜里孙府的所有人不论男女都被下了诏狱,与此同时平日里与孙府来往密切的几家也都被围了。
此时位于伴月里弄的沈府里也是一片低沉。
宁寿堂里沈家众人都聚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珺姐儿在宫里怎么样了?”二夫人钱氏打破了宁寿堂的安静,一声叹息显得尤为深长。
大太太戚氏也是担心的嘴里一直念着佛经,祈求佛祖保佑:“自小就没让人操心过,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像是自我安慰,但又很不确定。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大老爷兄弟回来了:“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沈大老爷看上去很是疲倦,眼睛都红了。
“可打听到怎么回事?”沈霖沉声问道。
“儿子打听到了一些,”沈大老爷接过妻子递上来的水,大口喝了几口,就开口说道:“宫里的孙贵嫔被废了,今晚上连跟孙贵嫔有些关系的黄贵容也被贬了。据说是孙贵嫔借刀杀人不成,反倒拖出孙家跟孽党良王关系密切的事儿。黄贵容往宫外递消息被抓,所以……”
“借刀杀人,杀谁?”沈霖捕捉到自己大儿子的细末迟疑。
大老爷沉吟一会,也就不想瞒了:“是想借沈德容杀叶婕妤,不过沈德容聪慧没被算计到。”
“啊……”戚氏差点当场晕过去,即使端坐在那里也是强忍着眼泪,全身发抖。
“那沈德容怎么样了?”沈老夫人也是心中巨惊连忙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