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纷纷朝沈烬涌去,沈烬顿时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沈烬缓缓站起来,手中托着酒杯,「臣方才只是想敬皇上一杯。」
话音刚落,我与易烟雨眼神相撞,交锋中,只见她眸底得意之色愈重。
而沈烬,确实半点眼神都没留给我。
我沉默地冷笑着,机关算尽,半点不玷污自己表面的光鲜,沈烬终究还是那个沈烬。
放弃求娶我,只在片刻之间,生怕我当真谋杀了皇室中人,惹火烧身。
杀我,娶我,收手隔岸观火,只在权衡利弊之后的一瞬间。
我本在沉思,蓦然对上了程遇山的双眸,忧心盈盈漫上,溢了一地。
只见他无声地朝我做了个口型:「别伤心。」
轻而易举地吹散了压在心头的繁重心事,双眸一弯,我没忍住,笑了。
我小心地屏住呼吸,低头将杯中的酒饮尽,试图用着清酒抚平此刻心中的悸动,生怕满殿来宾将胸腔内的激烈的鼓声听去。
但很快这份情动就被归来的宫女和覆着白布的尸体打破。
白布的掀开,永宁王的面色早已褪尽血色,双眼仍旧保持着圆瞪的状态,似乎在诉说着自己死不瞑目。
议论的浪潮在宾客之间愈滚愈大,其中有一女子面色惨白,同躺着的永宁王无异,想必她就是那位太妃。
一切又随着那宫女膝盖与金砖的碰撞之声响起又回归寂静。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被刺杀的的确是永宁王没错。」那宫女眼神不时朝我瞥来,「奴婢之所以敢笃定是此人刺杀了王爷,是因为在王爷被刺杀之前,我曾领姑娘去王爷尸身被发现之处换洗。」
话音才落,我迎着众人的目光上前,跪在了宫女身旁。
「若是只凭只言片语就能将杀害皇亲的帽子扣在我头上,那臣女也只能说一句冤枉。」我侧过头朝那宫女抛去一记眼刀,「不知可有验出永宁王逝世的大概时辰?」
「大概是一个时辰前。」一旁宫人上前应道。
「臣女因为身上被淋了羊汤,又迟迟等不到这位宫女带来热水供我换洗,情急之下撞见了程将军。程将军便带我去请皇上相助。因此臣女一个时辰前,正在雍明殿偏殿换洗,此事皇上和雍明殿上下的宫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