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柳却没有悻悻作罢,反倒更鼓起勇气,劝慰他:“表哥,若是为了此事,实在不必啊!那羯族那么凶猛,他去了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呢,有什么好羡慕的!”
“……”
宇文期懒得理她。
没想到,她却越说越来劲:“再说了,我也没觉得陛下多么看重他啊!现在陛下年事已高,万一哪天病倒了,他一个远在千里的太子,都没法子第一时间回来尽孝。”
“若陛下真在乎他,我觉得应该会把他留在身边才对啊。”
秦月柳喋喋不休地说着,宇文期本没当回事,当听见这句话后,却顿了一下。
这蠢货没脑子,只是却误打误撞说对了一件事——
何止病倒,若父皇此时意外驾崩,他宇文练都没办法回来奔丧。
若不能回来,那皇位归属于谁,便是可操作的。
当这个想法掠过脑海,宇文期自己都不觉一惊,收紧了衣角。
“这些话,不要再说了,若叫旁人听见,还以为本王盼着皇兄出事呢。”他缓了缓语气,说道。
秦月柳缩了缩脖子,老实巴交地应声。
……
一晃,时间便过了小半月。
边关战事未有进展,不过五日前,传回过羯族与褚军大战于龙川谷的消息。
最终的结果是两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
羯族的打法,像亡命之徒,就算自己要死了,也得不顾一切地要撕咬下对方的肉。
褚军虽然在人数上占优,但相对而言,更为保守,也不够阴毒。
褚帝为此耗费心神,担忧嫡子不能平安回城,担忧褚军溃败会令百姓大失所望。
而更让褚帝头疼的,是不久后,南秦竟也趁火打劫,发兵攻打,强占了太启城!
在占领太启后,秦军竟还在城墙上,挂出了褚帝被丑化后的画像,公然羞辱大褚。
皇宫中,褚帝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混账,简直是混账!”
可即便如此,褚帝也不敢发兵收复国土,再打下去,宇文家的大褚就要完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决策错误,或许一开始不应该和羯族开战……
羯族太难缠了!
但若此时投降收兵,南褚又如何下的来台呢?
两相为难,实在寻不得可解之法的褚帝,火急火燎将昭歌召进了宫中。
昭歌缓缓走进乾坤殿,淡定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