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糊涂吗?
乾隆听的一阵迷糊,令妃出身低,这事皇额娘早就知道,以往也不见对她有什么成见,今个怎么会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乾隆脑中闪过皇后倔强的样子,猜想肯定跟她少不了关系,不过太后对皇后还是有些情面,乾隆不好在太后面前说皇后的不是,只好说道:“皇额娘令妃出身是低了些,可是她这些年都尽心尽力的伺候儿子,还要辛苦打理宫务,使宫中太平许多,这三年更为儿子接连生下三个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皇帝怎么会这么想?她身为皇帝的妃嫔,伺候你为你生儿育女才是本分,何谈辛苦功劳,这宫中大大小小妃嫔,就是一国之母的皇后也以为你生育儿女为荣,谁说过自己辛苦了?皇帝就看到她受苦受累?看不到她窥视宫权,这手都伸到额娘跟前来了。”太后不悦的打断乾隆欲求情的话,不解皇帝怎么会这么想?这后宫中的女人职责就是伺候好皇帝,为皇帝生儿育女,能掌管宫务是妃嫔求之不得的荣耀,从古至今谁以这些为苦。
乾隆被太后说的一愣神,他只是这两三年每见到令妃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样子还强笑着说自己没事,温柔含情的看着他,就不由怜惜,总觉得令妃的身子是从生下七格格后才可是越来越弱,连着三年生育三个孩子,着实辛苦些,窥视宫权从何说起,若不是他去年见令妃被皇后苛刻相待,强令令妃接掌宫权,令妃百般推辞才在他所说这是圣旨下接受的,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只以服侍他为乐,怎么会窥视宫权?更不会……
看着太后震怒的样子,乾隆咽下剩下的话,陪笑着说道:“皇额娘儿子也是见她刚生产完就要禁足,七格格、九格格、永璐他们还小,有些怜惜,皇额娘令妃她打理宫务,向来尽职尽责,没有懈怠之处,窥视宫权从何说起?去年……”
“你以为额娘会冤枉她,额娘还没有老糊涂?那三个孩子是额娘的孙子、孙女,额娘也怜惜他们年幼,所以才没有明着训斥她,只让她闭宫为哀家祈福三月,若不看三个孩子的面,她还想安稳在延僖宫呆着吗?”太后缓缓说道。
乾隆听到太后如此说,知道太后性情慈和,绝不会轻易动怒,而且对令妃也没有成见,令妃她到底哪里触怒了太后?乾隆疑惑的问道:“皇额娘,令妃她……”
“皇帝,你以为福伦家长子如何?可做的晴儿的额驸吗?”太后打断乾隆欲说的话,平静的问。
乾隆听令妃说过几次,晴儿与尔康怎么怎么般配,潜意识中也觉得两人合适,虽不解太后为何此时发问,依然笑着点头赞同道:“尔康这孩子是儿子看着张大的,倒有些文武全才的样子,配晴儿倒真是郎才女貌,天作……”
“糊涂,皇帝难道想让晴儿跟韵儿那丫头一道去了?韵儿还只是个郡王府的格格,晴儿可是王府的嫡女,他福尔康一个包衣奴才,韵儿都觉得配他辱了自己才去的,若配晴儿,你让晴儿怎么想?你让宗室亲贵怎么想?以为咱们皇家苛待宗室孤女吗?”太后怒斥道。
乾隆被太后这么一说,才恍然想起福家的身份,他总被令妃自家亲戚、自家亲戚这么说一时忘记身份之差,三四年前指婚之事那么随口一说,结果竟然气死了个郡王的女儿,没人敢到皇帝面前嚼舌头,郡王也不敢到皇帝跟前抱怨,毕竟乾隆又没下明旨,到时一说也只能怪自家女儿多心了,乾隆也自然不知道他随口一说引起的惨案。
还是后来皇后看不过去,忠言逆耳对乾隆直柬,说都是令妃巧言吝啬,枉传皇喻引起的,令妃委屈着,楚楚哀弱的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乾隆却以为皇后妒忌令妃,成心冤枉她,在乾隆想来一个郡王格格死了,令妃又说没召见过她,也没有对她传过话,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格格,令妃还说那格格听说自幼体弱多病的,每年也就去太后那里坐坐,其他妃嫔处都是不走动的,如今死了跟令妃有什么关系,他早把自己那么随口说的话给忘记了,于是乾隆更不待见皇后了,认为皇后妒忌成性,成心冤枉他的宠妃。
如今听太后将那个郡王格格与福尔康、晴儿牵扯在一起说,更觉得奇怪,不解的问道:“韵儿是病逝的,与尔康、晴儿有什么关系?尔康的身份是低点,若要配晴儿给福家抬旗不就可以了,尔康是儿子看着长大的,有些才能,以后儿子自会重用,也委屈不了晴儿,宗室又怎么会说咱们皇家苛待孤女?”
“难道皇帝三年前不曾说过要将六格格指给福尔康不成?这话当年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宫里宫外、朝上朝下都听说你要把个郡王嫡出格格指给个寸功未立,攀附裙带提升的包衣奴才,宗室格格内只有韵儿排行第六,要不是韵儿以为你要把她指给福尔康怎么会被气的旧病复发?医药无治?福家抬旗?他们家立下什么功劳,有了什么政绩?可以得此荣耀?”太后不满的问道。
乾隆一皱眉头,早将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以为是皇后旧话重提,不快的说道:“皇额娘,儿子几时说过要将韵儿指给尔康?更不曾下过这样的旨意,韵儿病逝时儿子也不曾听到过这等说法,是不是皇后……?”
“此事跟皇后有什么关系?当年是韵儿额娘亲口跟额娘哭诉此事?额娘才知道的。”太后打断着问道。
无奈乾隆认定此事是皇后旧话重提,疑惑问道:“这事跟令妃有什么关系?跟尔康又有什么关系?几句传言而已,儿子从未下过明旨,也未亲口对外说过将韵儿指尔康?韵儿虽然身份高贵些,可是身娇体弱,儿子怎好将她指给尔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