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干机旧了,声音太大,他怕吵到人鱼,就没有用。那些衣服现在都是阴湿阴湿的,穿着会很冷,也不舒服。
……虽然那样可能更适合人鱼适性。
人鱼路过了卧室门口,为了能注意到浴室的情况,史蒂夫都是开着卧室门的。他抓紧时间,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下。
所有窗帘都被他拉紧了,屋内昏暗,模模糊糊里,他看到安格斯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披头散发的歪扭着穿着什么在客厅里逡巡。
那是个什么东西……
史蒂夫在脑子里回忆那个形状。
………………洗衣机的盖子……嘛…
安格斯在沙发上停住了,他爬上了沙发,在滚。
史蒂夫……
洗衣机坏了,怎么清洗沙发的罩子,这是个问题。
人鱼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在地上不动了。
史蒂夫……怎么偏偏就是洗衣机被搞坏了?
人鱼爬起来了,史蒂夫提高警惕。
至于警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客厅有一扇窗户,正对着街道。人鱼挪过去了,角度有些刁钻。
人鱼不动,史蒂夫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这种感觉有些难受,像是挂念着幼崽的奶妈,一刻不在眼前就有些慌乱。
窗帘晃动了一下,在被安格斯拉开和安格斯钻进去了之间,史蒂夫觉得是后者。
他希望不是被卸下来的。
安格斯没有了声音,史蒂夫不确定他在看什么。
更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格斯在看人类。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
披着不一样的皮,匆匆而过,每个都很忙。
他低头拽了拽身上的皮,然后手摸自己的胸口,平平的。
再看看那个只剩背影的带着红色头盖的长发人类,他又看了下自己的胸口。
说起来,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变成胸口鼓起来的形态?
族巫说的时机,什么时候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