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它们之间的交界处有一处地方是无人管辖的,一片翠绿的丛林,中间是一块圆形的空地,丛林将空地团团围住,偏僻荒凉。
柏林走进丛林,怀里是一束开得正盛的白蔷薇,露水打湿了他的靴子,等他停下来的时候,站在丛林边上,一眼望去,可以看到空地上数个白色的凸起,这些凸起是一块块方形的墓碑。
篱笆上缠绕着盛开的牵牛花,生机勃勃,推开篱笆,一朵牵牛花从藤蔓上掉落。
柏林把怀中的白蔷薇一支一支的放置在墓碑上,花瓣上潮湿的露水滴落在碑前。
最后站定在一处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碑上人的照片,是一个笑得温婉的少女,他用手抚过冰冷的墓碑,指尖在墓碑上的名字划过,随即直起身子往前走。
这里的墓碑都是几行几列的排布,只有最上面的两座墓碑单独而立。
两座墓碑相邻,柏林用手扫落掉落在其中一方墓碑上面的枯叶,紧眠着的嘴角总算有了一丝暖意,蹲下身坐在两座墓碑的中间,向后一躺,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暖风拂过,墓地上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蔷薇香气。不知过了多久,柏林睁开眼睛,眼眸间无比清醒,他直起上半身看向他走进来的篱笆处,满脸的警觉。
“我该走了”
柏林起身,并没有从来时的路返回,而是钻进了另一方向的丛林。
荒凉的墓地,只余墓碑前的白色蔷薇在风中微动。
***
跛脚医生看到柏林,把手里的听诊器放下,刷刷在纸上写下药方,让小护士去开药,随后站起身来领着柏林去了他的办公室。
所谓的办公室也只是隔壁的一小间屋。
他把门合上,坐在他的高脚凳子上问“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了,我这次来是打算买一些药”
跛脚医生下意识开始有些紧张,甚至有一丝害怕“……这是垃圾区,不是什么药都有的”
“就是一些平常药,你,是在害怕?”
跛脚医生违心的摇了摇头,又想起这个人自己拿着手术刀给自己开刀包扎的样子,已经习惯手术场面的他,也忍不住反胃想吐。
幸亏柏林要的药就是一些消炎止血的药,还要了几只密封的小型注射器。
刚想用袋子给他把这些装起来,柏林已经伸手把东西拿了过去塞进他宽大的衣服里“不用麻烦”
倒是把跛脚医生弄得一愣。
柏林回到住处,他没有去开灯,把衣服里的药品放到桌上就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好一会,他才围着浴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胸膛白皙,脖颈上系着一个长形的剑坠,突兀的是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从右手的肩头一直延伸到接近手腕处。
已经快晚上八点,房间内已经看不见光亮,只有淡色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他却没有去开灯,走到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