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平静突然让让耿泽易周身不爽起来。那就好?
什么好?
他都当着她的面说自己一直对林夏晚念念不忘,她竟如此平淡?
她不是非他不嫁吗?
不是胆大暴天到爬他的床吗?
自己说这样的话,她不该伤心难过吗?
这三年来,蒋若兰一直如此,林夏晚没回来之时,他只当她已经变成了无趣的人。
然而,林夏晚一回来,一露脸,她就活了,有血有肉,也有了情感!这一对比,他才意识到,她的冷漠只是针对他的!
耿泽易突然觉得十分不爽,仿佛被石头塞住了胸口,堵得无法呼吸。
他一脚踹开车门,“滚!”
蒋若兰早就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也不吭声,拿起东西就滑了下去。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慢吞吞地在前方晃动,耿泽易越发觉得刺目,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了出去。
蒋若兰足足走了几个钟头才到家,她的腿磨得生痛生痛,脚底早就生泡。
扶着门,她用了好些劲才走进屋。
打开灯的时候吓了一跳。
因为耿泽易竟还没有睡。
他坐在沙发上,瞪着一双眼睛,火气旺盛,“这么晚才回来,上哪儿风流去了?”
蒋若兰无语地看着他,“从会所回来的路很远,我一直在走路。”
“你脑子有病吗?”听说她是走回来的,耿泽易又火大起来,“有车为什么不叫?”
蒋若兰摊了摊手。
她两手空空,连个硬币都没有,拿什么叫车?
看她这样子,耿泽易心头竟滑过一抹心疼,嘴上却不服软,“蠢!”
“我饿了,给我弄吃的!”他命令。
蒋若兰看了眼表,此时已经凌晨。
不过,她向来不会反驳耿泽易的话,默默无声地进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耿泽易没有像往日那样批评她的厨艺,吃了个干净。
蒋若兰安静地守在那里,只到他把最后一根面吃完,才轻轻出声,“耿爷,三年时间,够了吗?”
“够了什么?”他头也不抬,懒懒淡淡。
“我想离开了,三年时间,足够还清欠你的了吧。”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耿泽易明显愣了一下。
这三年里,他日日挑剔着她,左看她不顺眼,右看她不顺眼,可她提出走的时候,他竟茫然了,一股心慌更从心头涌起。
下一刻,他叭地将筷子拍在桌上,“蒋若兰,你和林夏晚什么关系?搞百合吗?她才回来你就急着离开?”
“别忘了,我当初说的是,哪天我让你走你才有权力走!我这还没点头,没轰你走呢,休想躲懒!”
说完,也不要蒋若兰收碗,直接给甩进了垃圾筒。
看着他气呼呼离去的背影,蒋若兰无奈地摇摇头,低身捡起垃圾筒里的碗。
她不明白耿泽易是怎么了,明明看自己不顺眼,还要日日摆在身边,不是找虐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