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实在太过分了,我只是同谢绥说了两句话,他就怒气冲冲地问我,抢了他妹妹的躯壳,连他妹妹的男人也要抢吗?他竟然说我轻浮,他竟然说我一边勾着褚九安,一边巴着谢绥不放。」
「我说我没有,他气红了眼咬牙切齿说:你凭什么同太子成婚,你敢让曦儿回来用你用过的二手货?我绝不会让你顶着曦儿的脸去染指谢绥,你休想拿走属于曦儿的任何东西。」
「我明明是不是那么想的,可我百口莫辩。我太天真了,我想着我谁也不嫁,等曦儿回来就好了。我小心翼翼维持着与谢绥和褚九安的关系,我的委曲求全在柳照临眼里一文不值。」
「我说我喜欢的是他柳照临,他脸色煞白,吓得要死。我知道的,他,一点也没有喜欢我。」
「怎么才能回去呢?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不起,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
「柳照临走了,他说只要他找到那个叫普慧道士,便让我这个鸠占鹊巢的鬼魂消失。从知晓我的底细以来,他就一直想方设法找让曦儿回来的方法,听说有个叫普慧的道士通晓此法,他便要满世界去找他了。我笑笑同他说,那么恭喜你了。」
「最温柔的人往往最是凉薄冷漠,以前我不懂这句话,如今懂了。因为他忍了能忍的一切,不再温柔,必然是长久隐忍之下的爆发。柳照临以为我要抢他妹妹的男人,他爆发了,他绝不许我染指谢绥,他再也不能忍受我的存在了。不,他从来也没有忍受过我,从知道我身份的第一天起,他不就开始求神拜佛了吗?他什么时候容许过我的存在呢?原来,我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我怎么就会喜欢他呢?我太离谱了。」
「好累啊,我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我好想回家。」
「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还是好难过,我一想到柳照临,难堪要将我淹没了,好像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站在别人面前,我为什么这样愚蠢。」
接着手札上关于二哥的部分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褚九安。
「拒绝赐婚以后,褚九安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说我不是他喜欢的柳宴曦,他竟然说他知道。他说他见过柳宴曦看谢绥的眼神,像是日落黄昏,像是月亮西沉,那是一种静寂无声的温柔。每每看到那样的她,他就好像置身于月光下的花丛中,那一刻,他想将月光据为己有。他觉得若是他先出现,柳宴曦会爱上他的。文人,真是怪浪漫的,说话都文绉绉的。柳宴曦和褚九安其实挺合适的,温润的青衫书生和喜着绿衣的清丽美人,多么相配啊。我答应了,现在,就等着柳照临弄死我吧。」
「褚九安请我去寺庙烧香。他对着神明叩拜,望佛祖保佑柳宴曦平安归来。我恨不得打死他,然后他会接着求一句,求佛祖保佑,愿我面前的这个柳宴曦平安回家。真的好羡慕柳宴曦啊,不管是作为《小青梅》里的女主,还是作为《朱颜旧》里早逝的白月光,她都得到了身边人最真挚的爱,这就是女主光环吗?走出寺庙,我问褚九安,假若柳宴曦回来之后,实在放不下谢绥怎么办?他眉头紧紧揪起,不知想到什么,松了眉头,语气忽然变得温柔。他说,如果努力了很久,柳宴曦还是不爱他,他可能会放手吧。」
「褚九安柳照临还挺像的,两人气质都很雅致贵气,又都是温柔类型的文人。柳照临的温柔更像是身为庶子不得已温良恭俭的伪装,他实则是个很锋利的人,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的妹妹,却把最锋利的棱角狠狠刺向我。褚九安的温柔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和有礼,像是春日的细雨,润物无声般地温柔。」
「同褚九安定亲了,他从不来找我,我却渐渐喜欢去找他。他说,成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你别总找我,会害了宴曦的名声。有一次,他来府上,我当着三哥的面,牵了一下他的手。他生气了,神情严肃地让我不要开这种玩笑,他只把我当朋友。他很久都没理我,然后托人送来了一封道歉信和退婚文书。他同我道歉,然后说婚事还是作罢吧。」
「我找上了门,骂他神经病,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我再三解释只是玩笑,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柳宴曦,他还是执意要与我退婚,不依不饶地,他非要同我退婚。我去求他父亲,他父亲罚他跪了祠堂,他终于安静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实在对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明明知道,温柔的反面是凉薄,明明知道,他们给的温柔没有一丝丝属于我,可还是又一次失足了。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欢迎我的到来,他们对我好,只是因为,以为我是柳宴曦。」
「我都讨厌我自己。」
「我想起柳照临说的,难道让曦儿回来用你用过的二手货?那我该怎么办,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难道只能装在柳宴曦的躯壳里,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我穿了鹅黄色的衣服,我不喜欢绿色,一点也不喜欢。」
「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我就愿意这样。」
「我给胭脂铺挣了很多很多钱,我比柳宴曦有用多了。」
「又换回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