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谢绥不会那样的。
「曦儿」这样的称谓,他从来没有喊过。
他从来不曾同我说起过喜欢,更不曾提起爱。
那样甜蜜的话,他从来从来,不曾同我讲过。
我强打起精神起身,亲自到小厨房做了一盅菌子排骨汤,起身去见谢绥。
「谢绥,我还能嫁给你吗?」
看着谢绥的眉眼,我问出了这句话。
谢绥将手中盛着菌子的小碗放下,脸上笑容缓缓绽开,「曦儿,你想通了?」
我点点头。
「你什么都不用管,我有办法。」谢绥望着我笑得很是开怀:「你放心,我心中仅你一人。」
谢绥复又端起碗小口小口喝起来,夹起菌子放进口中嚼。
我出神地盯着他看,心中某个角落骤然坍塌。
谢绥竟然,他竟然吃了菌子,这是他最讨厌的食物,打小他就不爱吃。
为什么他记得我不吃鱼,却不记得自己从不吃菌子?
「你会变心吗?」我瞄瞄谢绥,神情低落下来:「我知道我如今再难嫁给你了,但若能陪着你,我便无憾了。你是太子,马上要娶太子妃,注定有三妻四妾,我算什么呢?」
「你不信我吗?」
袖子下的手紧张地交叠在一起,右手的大拇指深深嵌入左手里,我故作委屈道:「我不信,你要写下来,你要给我写承诺书,我要将这压在花瓶底下做成桃花镇。」
笔迹足够独一无二了。
谢绥抬眼抬眼瞥我一眼,点点头:「好啊,帮我取笔墨来。」
「写什么呢?」谢绥又问。
我想了想:「就写一首《上邪》吧。」
谢绥坐在床上提笔开始写:「我背上有伤,字迹可不好看。」
「对了。」谢绥笑笑,抬起眼皮看我:「两年前我伤了右手,从此便开始用左手,莫要嫌弃。」
我拿着谢绥给我的薄薄一张纸离开,面上虽波澜不惊,恐慌却狂风暴雨般在全身蔓延。
回到屋里,关上房门,身体软软倒了下来。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当今皇帝命为谢陵,为避其名讳,书写时遇上「陵」字,一般以缺末笔来书写。
「陵」这个字的末笔为一捺,若少了这一笔字体变得很不完整。
谢绥从来与旁人不同,别人为避讳,往往缺一笔,而他则给这个字多加一点。
这首《上邪》谢绥曾给皇后娘娘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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