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哥哥都在等我回家。
那顿饭,皇后娘娘和谢绥都没有怎么动筷子。
再后来,我没有进过宫了,因为我和二哥回洛城陪祖母了。
爹爹说,祖母年岁大了,独自在老宅很是寂寞,偏生又不愿意住在京城。爹爹想将二哥送去承欢祖母膝下。
那怎么可以呢?
大哥日日在军营里练功,三哥整日就知道和他朋友斗鸡走狗。
年年岁岁,花开花落,都是二哥陪着我的。他教我读书弹琴,陪我做胭脂,他陪我买了一件又一件美丽的舞裙。
就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庶子,所以爹爹舍得将他送走,可我不舍得。
我和二哥一起去了洛城,一去就是四年。
再次见到谢绥时,我十二岁。
回京那日,他在长街上打马而过,黑袍白马,眼神坚定凌厉。
京中男子以温润清秀为美,谢绥偏偏长了一张妖孽般的脸。简言之,他气质亦正亦邪,看起来很不好惹。
如三哥所说,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从此,话本中的大反派都有了脸。
可是,小福哥哥实在是太英俊了呀……好好好迷人啊……好想得到啊……。
对着那张脸,我的内心第一次产生了些朦朦胧胧的悸动。
我想,这可怎么办呀,要不要叫一声小福哥哥呢?
「小福哥哥。」我掀开车帘朝他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怎么行动会比思想快呢。
「柳宴曦。」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谢绥只是轻轻含了含我的名字,远远瞄了我一眼,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也不怎么想看见我。
10
后来我又入宫,谢绥对我很是冷淡。
我带着蜜饯去讨好他,他也对我视而不见。
刚刚腾起的小火苗越来越微弱,我甚至都不想再进宫去了。
有次在出宫的宫巷里遇见他,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目光不曾为我停驻。他身后是无数侍卫宫女,那成群的婢仆好像一道天堑,将他和我隔开。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隔开我们的不是四年的时光,是身份,是尊卑……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是在他经行之处垂头行礼的臣女。
朱红的墙和谢绥的身影都远了,我耷拉着脑袋站在墙根,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