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闭眼睛呀,你别闭眼。」
「褚柳氏,你何必如此,你已经变心了,你不要我了……」他的声音愈加微弱,然后止息。
我慌乱地上前查看,就着帘外月光,只见他歪着头靠在车壁上,模样沉静,似是睡着了。
「小陈,快些,再驾快一些。」
「是,夫人。」
品着夫人这个词,眼泪爬了满脸,却还在无知觉地喃喃:「没有变心,没有变心,一直都是你啊。」
8
二哥倚在床上,正持一书卷凝神。
慌乱不安的一颗心安定下来,我再也忍不住扑在他床边,声泪俱下向他道出事情原委。
借着夜色遮掩,车夫小陈和二哥的侍从长青将谢绥悄悄运进了二哥房里。
「此事不宜张扬,长青,去拿酒和金疮药来,我先为他清理伤口。」
二哥在里间为谢绥清洗伤口,我站在屏风后死死咬着唇,望眼欲穿。
到最后,整个人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我将脸颊埋进膝盖里,肩膀不住地抖动。
过了好久好久,一双手轻轻柔柔覆在头上:「别担心,他没事了,让他先休息吧。」
二哥俯身朝我伸出手,高大身躯的阴影整个将我笼罩住了:「起来吧,地上凉。」
「我去看看他。」我抚了一把脸上翻腾的热意,慌乱地朝里间跑去。
屋室内血腥味依稀可闻,我趴在谢绥床前,望着他平静的睡颜,心下戚然。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二哥站在烛台的阴影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羞愧之感翻涌成海,我今夜明明是来探望二哥的,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
「二哥,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倒是有些理亏模样:「我很担心你才回来的……。」
「哥哥没事。」二哥轻轻笑起来:「回去吧,我会照看好他。」
我看向二哥,慢慢觉出些古怪。
二哥身着中衣,外袍松松垮垮披着,头发却梳得一丝不苟,以玉冠固定着。
这是晚上,他已经昏迷了两日……
我朝他走过去,他却又往屏风后藏了藏:「曦儿,不早了,回去睡吧。」
「二哥,你出来。」
他最终还是走进亮堂的烛光里,视线落在他发间那一瞬,我震惊地捂住了嘴。
我认真俯视着二哥,他身长八尺有余,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高。
在我不在的这两年,他又长高了,我看他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