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隔壁挪了一张厚厚的圆垫子过来,又回到了谢朗那间屋,「那我陪你坐一会儿吧。」
一进去,看见谢朗亮晶晶的眼睛。
嗯,还不错。
我把厚垫子给了他,自己坐在拜垫上。
祠堂很空,也很安静,静得听得清我们彼此的呼吸。静得,有点可怕。
我决定找点话题,比如:
问他累不累,得到了一声「嗯」。
问他困不困,得到了一声「嗯」。
问他膝盖痛不痛,得到了一声「嗯」。
……
「你打算就永远这么不搭理我了?」
「不是。」
哦,「那是因为被罚跪了才改主意的?」
「不是。」
「那——」我正要再问,却被他截住了话头,「下次休沐,一起去放风筝吧。」
谢朗说出了几日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我愣愣地点头,答应了。
06
离下次休沐还有几天,我决定弄点东西到时候送给他,给他赔罪,毕竟他被罚跪,全是由我而起的。
想来想去,我决定上街看看。
逛至下午,终于看到了合适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的白玉冠簪,整体通透,没什么杂质,挺符合谢朗的气质。
正要付钱,却被掌柜的告知这支簪子已经被订出去了。
「没关系,让给这位小姐吧。」我循声寻人,发现来人竟是沈昀。
沈昀从二楼下来,冲着掌柜又说了一遍,「让给这位姑娘吧。」
我抬头看他,还是那般温润的笑意,我垂下眼睛,「那多谢沈大人了。」遂掏出银子,转身欲走,却被他牵住了袖子,「白榆,你……你多保重。」
「知道了。」我抬头看他,那双眼睛没再看我,那只手也松开了。
我冲他一点头,走了。
回府。
我坐在床上,这次没那种难受的感觉了。
很好。
正事都做得差不多了,我拿出我的茶具,在夕阳下煮一壶茶。
浮浮沉沉,人生百态,尽于一盏之间得显。
我放下手中的策论,才发现谢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