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丫头,恍若局外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她竟是半点看不透。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下了。
“十一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你相信三婶,三婶真的是被蒙蔽了。
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妹妹没比你小多少,哪个当娘的能铁石心肠,眼睁睁看孩子这样受苦?
三婶是真的没想过,给你的钱竟然会被克扣!
我若知道他们克扣了你的钱,我便天打雷劈!”
无忧心里门清儿这里少不了南荣氏的纵容,她没想也懒得费神连根拔起,但敲打不能少。她眼珠一转,抖了抖大氅站起来:
“三婶何必赌咒,是人谁鬼,上有天下有地,祖宗都瞧着呢。
我料想三婶也不至于对我如此凉薄残忍,可这些下作玩意儿又确实是被三婶重用的。
大家便是嘴上不说,心里难免存疑,查个清楚也是帮三婶正名啊。”
“是是是,要查,自是要查个清楚。
身正不怕影儿斜,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何三,你说的是实话吗?昧银私吞之事可有被人授意?”
“小人该死,句句属实。”
无忧扣着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他走:“何三,你知道你这个年纪的人大约有多少根骨头吗?”
何三跪趴着,满脸茫然,不知何意,寒毛却莫名立了起来。
“两百零六根。”
话音落地,无忧停在他前面,左脚好巧不巧地踩在他的手上,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碾磨着他的手指。
何三疼得嗷嗷大叫,脸上的横肉扭曲乱颤,另一只手本能想要去掰她的脚。
谁知刚抬起,就被无忧的右脚照着肩头一踹,只听咔嚓一声,那胳膊竟是直直耷拉了下来。
跪在一旁的十三香本能想尖叫,冷不丁对上无忧冰冷而凌厉的眼,脊背发颤,双手死死捂住了嘴。
大氅挡住了东宫礼夫妇的视线,看不真切,只听她一派平静地说:
“说说看,你打算断掉多少根骨头,才肯说实话?嗯?”
众人听她风轻云淡说出了最瘆人的话,均面色讪讪。
何三疼得浑身发抖,失去重心,下巴狠狠磕在地上,鲜血直流。
也不知是疼晕了还是吓晕了,总之晕了过去,胯下还流出了一滩水。
无忧嫌弃地捂着鼻子退开几步,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剩下一片吸气声,看向无忧的眼神都从方才的怜惜转为了惊惧。
骚臭味很快飘过整间屋子,燕嬷嬷嫌弃地知会护院把他拖出去。
安氏掩捂着鼻子,没好气地嗤笑:
“瞧这怂样,就这么点胆子,也敢干这种两头骗的勾当!”
无忧面不改色地走到十三香面前,一手抓住她的发髻,逼她对视。
“虽说祸不及子孙,可我被你男人迫害的时候,应该比你的孩子还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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