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银海缓缓地流下了眼泪。
她从回忆里抽身,仰头望向一树又一树繁茂的梨花。
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帝都的梨花依旧开得泼泼洒洒,宛如枝头飞雪,可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明慧温柔的施银海了。
在深宫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她觉得她早就老了。
「对不起。」
不再年轻的施银海望着一树梨花,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永兴公主下了马车后,原本躲在梨花树下,偷偷地看着母亲,此时感受到母亲情绪不好,于是赶紧跑过来抓着母亲的裙角问:「母后,你在跟谁说对不起?」
施银海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轻叹一声:「在跟我自己。我谁都对得起,唯独对不起自己。」
她拉着女儿的手往通往深宫的马车上走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身后静夜沉沉,空余满地梨花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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