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里,月里朵没有能量支撑,所以自然而然地敌不过姐姐,烟消云散了。
姐姐没事,这几乎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
我闭了闭眼,内心庆幸不已,赶紧给姐姐写了一封信,简略地叙述了她被月里朵附体后,我的经历,让种晚晴代为转交给姐姐。
从前姐姐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要告诉姐姐,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此后的半个月里,我一直都在府邸里深居简出,唯一的一次出门,是探望在宫变中受伤的施银海,当面感谢她带我进宫的恩情。
施银海恢复得很不错,见我来时盛装打扮,颇为惊讶:「不愧是亲姐妹,你和孟破凡长得真像,气质也像。」
我想起当年帝都贵女圈子雅集时,一群人都说我与姐姐气质大异,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在别人眼里,我的气质竟也与姐姐有了几分相似。
我应该高兴的,毕竟从小到大,姐姐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可是一想起程知星,我就笑不出来了。
他究竟会不会回来,究竟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个谜。
我同施银海坐了一小会儿,皇帝李昂就急匆匆地召见她,要她去文华殿帮自己整理书房。
因着施银海当初宫变救驾有功,再加上姐姐离宫,她转瞬间就扶摇直上,成为了宫内的第一红人,还被李昂加封为贵妃,可以随意地出入御书房,甚至可以参与一部分政事。
本来后宫是不得干政的,但一来施银海出身于勋贵施家,家里在朝堂很有影响力;二来施银海极懂进退,从不妄议政事,偶尔发言,却能点拨得众人茅塞顿开;三来她不惜性命,救护皇帝有功。
所以对于施银海,朝野上下还算是敬重,认为她是后宫表率。
只是这位不动声色进入大虞中枢的娘娘,听到了皇帝的召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开心。
我连忙很有眼色地起身告辞,不忘恭维施银海两句,她赏赐了我一大盒珠宝,又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夏夏把我送出宫门。
夏夏把我一直送到我和施银海初次见面的地方,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匣子,正是我临和亲之前,送给「姐姐」的所有珠宝。
「陛下令人封了孟将军之前住过的宫殿,我家娘娘得知这盒珠宝是女郎的,特意把这盒珠宝拿出来了,预备着还给女郎。」夏夏三言两语地替施银海布下一个人情,然后笑吟吟地送我离开。
我坐在马车上,望着匣子,虽然离我和亲匈奴只过去了一个月,但此时此刻看这个匣子,却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一切都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闭门不出,一心一意地调教、磨合两个新买来的贴身大丫鬟。
直到那一日。
我正在府邸内被程知星炸毁的围墙旁边,一边监工重修围墙,一边临摹颜真卿的《多宝塔碑》,贴身丫鬟青砚匆匆地过来通报,说皇帝找我有事,宣我速速进宫。
嘱咐另一个做事利索的贴身丫鬟红墨盯着工匠修葺围墙,我带着青砚急急地换了得体的衣裳进了宫。
刚踏入文华殿,就看到皇帝李昂身后侍奉的施银海给我使眼色,示意我有大事发生。
我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就命令身边的太监,递给我一封种晚晴写来的北疆急报。
一目十行地看完,我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种晚晴发来的急报里,前半段是个好消息,说月里朵魂飞魄散,连被抓来的几个匈奴巫师都察觉不到她魂魄的存在,而姐姐彻底地恢复意识之后,与迦南王和种晚晴自己,在各地悄悄地潜伏,收拢北疆的兵力,对打进北疆的匈奴军队,实现了合围,彻底地把对方包了饺子。
后半段则是个坏消息,种晚晴说,虽然大部分匈奴军队已经被围困住,水源粮草皆被切断,不日她和姐姐就会发动决战消灭匈奴,把这两个字从北疆彻彻底底地抹去。
但是,匈奴的左贤王琴格勒极为凶悍,带着五千兵马从合围圈硬生生地从南方突破而出,直扑帝都。
种晚晴的意思就是,她现在和姐姐都抽不出手来收拾左贤王琴格勒,因为大决战很快就开始了,谁都走不掉,强行走掉会影响战局。
而这支兵马,只能由帝都这边来阻挡。
「五天,帝都方面只要能够阻挡这支兵马五天,我与孟将军必定能抽出手来回援帝都。」种晚晴在急报的最后,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防住五天就没事了。
「现在左贤王琴格勒的人马距离帝都城外,只有半天时间了。」施银海见我看完急报,补了一句。
我想了想,先是问了施银海最重要的事情:「城郊的百姓们都进城了吗?」
「大部分都进城了,还有一部分也就地疏散,进深山了。」施银海赞赏地看了我一眼,回答我说。
我这才放心下来,以匈奴人烧杀抢掠的德行,先把老百姓保护好是最重要的。
然后我对皇帝李昂建议道:「如今匈奴兵锋汹汹,还请陛下去南边暂避。」
李昂果断拒绝了,这个各方面能力都比较平庸,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