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不知道风吟陷入怎样的痛苦回忆中,但从风吟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那么在乎我!他从不在乎我的生死,更不在乎我这个人!”残月忍不住大笑。
若他在乎,怎么会将她忘记一干二净。若真在乎,当年就不会将她丢在青楼……即便后来,他将她送给云意轩,很可能是为了祈瑞国太子之死一事……
不!不管她如何想,都找不出他会那么在乎她的理由。
也找不出,有力证明的事件。
风吟看着栽种莲花的水缸,不免伤怀喃语,“这是一颗被遗忘的莲花。”
他漠然举步离去,夜风吹来他若有似无的自言自语,“人往往都是当局者迷。”
残月咀嚼这句话许久,还是想不通早已在心底凝成怨恨的疙瘩。待她回到朝华宫时,天已蒙蒙放亮。
躺在床上想睡下,可一闭上眼,不知为何总感觉身边有云离落身上的气味。
是原先略带薄荷的清凉味也好,或是现在他身上奢华的龙涎香也好,都好似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
朦朦胧胧间,还以为他就躺在身边。猛然一睁开眼,身边又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寝殿,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华丽的大床上。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孤独,怎忽然觉得难耐起来?
浑浑噩噩了许久,也不知睡着还是没睡着。朦胧间恍惚见到了梨园的满树雪白,飘飘洒洒像雪花般洁白无暇,好看极了……
再猛然醒来,夏荷已在屋内等候伺候她熟悉。而圆桌上,放着的正是一碟晶莹剔透的梨花糕。
“正好有些饿了。”残月起来,直奔桌上的梨花糕。
怪不得梦里会见到梨花,感情被这梨花糕的香气所牵引的缘故。
夏荷屏退屋内的宫人,含笑为残月倒了一杯热茶,“真正知道我们公主心意的,还属……”
一听这话,残月便知道是谁送来的梨花糕了,赶忙阻止夏荷说下去。
“一会你去启禀皇上,我想送一送良国使臣。”算算日子,寒刃也该回良国了。
“是,奴婢这就去。”
下午时,残月在宫里设宴款待良国使臣。为了避嫌,殿内不得不留下诸多宫人。
自然这里面也有云离落和皇后的眼线。
云离落自然不放心敌国之人,暗自私相授受,留下祸患。
夏荷知道,寒刃是乔装成使臣,故而总是有意无意地上前斟酒,借此小声给残月和寒刃之间传话。
寒刃传来话,“我不需要你为良国做什么,只要你开心,你随时可以飞鸽传书。再不然,大可为你举兵来犯。”
残月担忧寒刃胡来,便小声传话,“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回来,放心即可。”
候着的宫女圆儿,笑着去接夏荷手里的酒壶,“姐姐来回忙,不如让圆儿帮姐姐吧。”
夏荷推脱不是,也就将酒壶给了圆儿。
残月看了眼长相稚嫩的圆儿,在心里清楚记下了。
“臣敬贵妃娘娘,祝娘娘心想事成,富厚绵长。”寒刃举杯,一饮而尽。
残月小啜一口,浅笑道,“使臣回去告诉哥哥,本宫一切安好,勿挂。”
“自然,臣定当以实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