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夜
婚礼是一件累人的事,很多时候都是从早到晚忙碌一天直到深夜才能得到歇息。托了莱茵的福,陆泽得以较早脱身,但也是堪堪到夜幕降临才得以回家。
这场婚礼结束,莱茵就是陆泽的雌君,不可能再住在皇宫里,自然是得跟陆泽回家。陆泽并没有带莱茵回他在帝国第一军校旁住的一室一厅,作为迎接皇室的婚房,三室一厅实在太过寒碜。当然陆泽也不会带莱茵回布鲁诺家族的祖宅,让他去面对那群他还没进门就盘算着如何瓜分他财产的臭虫。
陆泽从莱茵的陪嫁中挑了一处别墅作为他们的新房。
虽然陆泽并没有吃软饭的爱好,但是放着别墅不住去一室一厅受罪的蠢事他还是不会干的。
这幢别墅是全新未入住的,但是所有的家具和地板都纤尘不染,大约是出自细心的托利奇内务官的手笔。
别墅里格外安静,那些侍从早就被告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在这时候出来碍眼,陆泽带着莱茵径直上了楼,按照一般别墅的规制,他们很快找到了主卧。
陆泽脱下礼服外套随意搭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身上的酒味让他下意识皱眉,可能是做医生的通病,他虽然不至于有严重的洁癖,但总归是喜欢洁净。
陆泽解开领口最上方的两颗袖子,不紧不慢地松开领带,主卧带有豪华的浴室,在今夜正式开始之前他得先去沐浴。
不疾不徐的脚步渐渐远去,随着一声轻响,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莱茵仍旧保持着陆泽带他进房间时的姿势,像是彻底变成了一个精致的木偶,这一处对于他而言太过陌生。
陆泽的动作很快,他裹着白色浴袍擦着头发出来时,看见待在原地维持着他进门前姿势一动未动的雌虫微微一愣,随机朝他走去:“要去洗漱吗?”
莱茵没说话,只是低下头,他今早就已经做了充足的清洗,从外到内,为此今天一天滴米未进就是为了不破坏今晚雄虫的性质,雌虫的身体素质向来很高,饿几顿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陆泽带着莱茵进了浴室,他的雌君看不见,他出于礼貌应该多照顾一点。
“这里是花洒,这里是开关,那边有浴缸,如果你想要泡澡放松可以用,沐浴露和洗头膏在这里,”陆泽说完洗浴用品大致位置所在后,垂眸看着安静的雌虫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需要我帮你吗?”
莱茵敏锐地发现了陆泽称呼上的变化,他没有再说您,而是用了你,这似乎预示着有什么悄然发生了变化,不过也是,他们今天已经结契了。
莱茵没有出声,他没拒绝也没答应,陆泽瞥了眼他垂在身侧的手,意料之中的看见了指甲深陷的掐痕,他挑了挑眉,牵起对方的手熟练地掰开取过浴袍放到他手里:“有需要就叫我。”
莱茵再一次听到一声轻响,他猜测应该是玻璃门的声音,他静静地等待了一会等到脚步逐渐远去后才终于有了动作。
礼服的纽扣被一一解开,肌肤暴露在潮湿的水汽中,花洒洒下的水流升起腾腾热气,莱茵按了一泵沐浴液涂抹全身后,缓缓将手指探向了身后。
浴室外,陆泽靠坐在大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搁置的书,随意翻了翻他兴致缺缺地返现这些书全是教育雌虫该如何服侍雄主。陆泽随手将书放回,他觉得他们并不需要这些书。
浴室的门很快开了,莱茵的速度很快,有些出乎陆泽的意料。浴室里雌虫明显有抗拒的意思,陆泽以为对方会多消磨一些时间。
可能是被浴室的热气熏了脸,雌虫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染上了浅淡的红晕,湿漉的发尾带着潮气,水珠滚落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滑下,沿着锁骨胸膛最后隐没于浴袍之间。
秀色可餐,活色生香。
裹在柔软浴袍中的雌虫扶着浴室的玻璃门,他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前进,陆泽起身打算去帮助他的雌君,他搭在床上的手指随意动了动,丝绸的面料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这微弱的声响仿佛信号弹,陆泽看到浴室门口原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雌虫迈开了腿,方向正是他所在的地方。
瞎子丧失了视觉会在其余的四感中得到弥补,他们的听觉总是格外灵敏。
陆泽挑了挑眉,坐回远处,他静静地看着莱茵摸索着朝他走来,每当对方犹豫或是无法辨明他在哪时,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就会轻轻敲击身侧的床头柜,指引莱茵方向。
莱茵很聪明,并不需要陆泽多费心思,两次敲击足以让他确认陆泽在哪里。
陆泽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行至跟前的雌虫,夸赞的话语还未说出,就见到雌虫忽然朝他跪下,冰凉的手指摸上了陆泽的脚踝,陆泽看到莱茵挺直紧绷的背脊微微松懈后再度僵直。
陆泽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静静注视着跪在身前的莱茵,这样的姿势是一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姿势。
他感受着雌虫摸着他脚踝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似乎是在害怕,下一刻陆泽的膝盖碰上了莱茵柔软的面颊,像是前来认主的小动物,忍着满心的害怕展露着自己的温顺。
陆泽挑起了莱茵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对方滑嫩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唇上按压,直到浅淡的唇色变得艳丽动人,他声音淡淡:“这是在做什么?”
莱茵的背脊猛地僵硬了,他下意识地抿唇,却忘记了陆泽的手指此刻正在他唇边。
指尖忽然被一片温热的柔软包裹,陆泽藏在金丝眼镜后头的灰眸变得暗沉,食指顺势一戳挑开了莱茵紧闭的唇畔:“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莱茵紧闭的眼睛忍不住地颤抖,先前在浴室中被熏出来的热气仿佛快速凝结让他冷得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发抖。
皇室的雌虫出嫁前自然会有相应的礼仪老师前来教导,而其中房中术是最为重要的一关,莱茵的眼睛看不见,因此他接受的教导比起其他雌虫更加煎熬也更加羞|耻。
那些技巧和方法已经礼仪老师冰冷的话语在耳边盘旋,现在他按照所学跪在雄虫双腿之间,却无法继续更进一步。
他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不是一个好学生。
现在雄虫捏着他的下巴,玩弄着他的嘴唇,让他说出他的意图。
他自己该说什么,他该说,雄主,求您宠幸我;或是雄主,我想要您;或是我的身体很热,您想不想试一试……
可是他说不出口,从前学的一切在此刻仿佛都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