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飘香坐在她身边,笑着打量司徒炀倾,“……司徒大哥,你穿这身盔甲真好看!”
司徒炀倾头戴暗铜色头盔,身穿同色铠甲,胸前的护心镜闪着暗哑的光泽,虽然不能照见人影,但是看着质地非常坚硬厚实,确实是一块上佳的护心镜。
这身盔甲衬得司徒炀倾越发俊朗飞扬,端坐在堂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可靠。
司徒炀倾对张氏微微颔首,道:“陛下旨意,莫敢不从。”
张氏点点头,“明白了。”
上官滢滢这时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一个身穿暗铜色盔甲的人坐在堂上,不由眯了眯走几步到那人跟前看了看,道:“司徒公子?”
“滢滢,你来了。”张氏笑着打招呼,又起身对上官飘香道:“飘香,我们去看看厨房的早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上官滢滢回头给张氏行礼,“母亲。”
上官飘香却不想走,赖在堂上撒娇道:“娘,我要跟姐姐,还有司徒大哥一起说说话!您一个人去看早饭吧……”
“走!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听话?”张氏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跟她走。
上官飘香不情愿地站起来,拖长声音对上官滢滢叫了一声,“姐姐……”希望上官滢滢为她说话,让她留下来。
上官滢滢却笑着道:“妹妹,母亲叫你呢。”明显不想让她留下来。
上官飘香没法子了,只好磨磨蹭蹭跟着张氏出了堂屋,往小厨房去了。
一路上,上官飘香向张氏埋怨道:“娘,您怎么不让我跟姐姐和司徒大哥在一起呢?姐姐最近都跟我生分了。”
“你要留在那里,你姐姐才会真正跟你生分!”张氏白了她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姐姐对你好,你也要对姐姐好。瞧你最近做的事,都像什么样子?”
“我做什么了我?”上官飘香不依地跺了跺脚,“娘,我是真的想跟姐姐和姐夫在一处,我想听他们说话……”
“人家小两口说话,你去插什么嘴?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娘白教你了。”张氏很是不虞说道,“我看,你确实要好好跟娘学一学规矩了,不要总以为只要撒撒娇就能万事大吉。”
小时候撒娇还能惹人疼惜,等长大了,不分场合对象的撒娇只能让人心生厌恶。
上官飘香被训得眼泪汪汪,不敢再闹别扭了,委委屈屈跟着张氏往小厨房去了。
这边上官滢滢坐在司徒炀倾对面跟他说话。
司徒炀倾笑着起身,走到对面上官滢滢座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道:“滢滢,我要跟着皇后娘娘的凤驾去东临了。”
“哦。”上官滢滢上下打量他一眼,“难怪穿着盔甲。”
“……本来我是不用去的,但是我爹临时决定让我跟着去,长长见识。我昨晚上才得到消息,今儿一大早就来跟你辞行了。”司徒炀倾细细向上官滢滢解释。
上官滢滢垂眸看着自己裙角上细致的襕边,含笑道:“司徒公子有心了。”
司徒炀倾满意地笑了,站起来道:“……那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上官滢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跟着起身,却不敢抬头看司徒炀倾,依然低着头道:“司徒公子一路顺风。”
司徒炀倾扶着腰刀,大步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又回头道:“……我很快回来。”这样殷切的声音和举止……
上官滢滢有些不自在地又点点头。她实在是不习惯司徒炀倾对她这样千叮咛万嘱咐。
……
西昌国京城的大街上,皇后杨玉昀的凤驾已经摆开,占据了几乎整条主干道。
皇后坐的大车是重翟车,青色车身,四壁坠有金饰。车内设有红褥宝座,宝座前面螭首的香匮上放着香炉和香宝。
宽敞的车内挂着珠帘,将车厢里的空间分为前后两间。
重翟车前驾着六匹青马,那马头前插着翟羽,佩鞶缨,马脖子下挂着铃拂,走起来马铃声声,清脆悠扬,尊贵中带着高雅。
但是此时重翟车里却空无一人。
司徒炀倾骑着马来到他爹司徒集盛身边,问道:“爹,什么时候动身?”
“娘娘还在宫里没有出来。”司徒集盛深吸一口气,面色阴郁地说道。
皇宫里面,皇后杨玉昀正在顺宏帝面前辞行。
“陛下,臣妾这就要启程回东临省亲了,您多保重。太子也要跟臣妾回去见见他的舅舅。”杨玉昀款款起身,静静地看着顺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