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原想替我,被教习嬷嬷回绝。
她对我说,有个娘娘,动不动就扒了人皮放风筝,还说,宫里每升起一个风筝,就有一个无辜的小宫女儿丧命。
我被她唬住,踏进崇贞宫时,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头就撞在门口的柱子上。
我虎头虎脑的表现成功取悦了淳妃娘娘,她逢人便介绍我,像是得了个稀罕物件儿。其实她是远方部落送来和亲的公主,汉话说不好,我总是听很久,才明白她的意思。
某日午后,娘娘笑得前仰后合,银铃般的声音在庭院中飘荡,朱门突然从外打开,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朕远远便听见了,何事笑得如此?讲与朕听听。」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上。
漆眉星目,与京城温润和煦的公子一般无二。
淳妃娘娘笑声一顿,赫然起身见礼,与方才判若两人。
按规矩,我这样的洒扫婢女应该退下。
皇上扫我一眼:「新人?」
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皇上对我感兴趣了。
秋日高阳并无多少余热,我站在院子里,少顷吓出一身冷汗。
淳妃娘娘搪塞几句,拥着皇上进屋。
椿嬷嬷自那日起,开始防贼般防着我。
皇上来时,便借故将我支开。得了会儿空闲坐在廊下,骂几句「狐媚子」,这种词我听惯了,我娘出身酒肆,别人都骂她狐媚子,只有我爹不嫌弃她,我随了娘,一双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会勾人。我娘日日叹气,要我谨慎行事。
所以我不爱笑,也不爱看人。
久而久之,巷子里都知道我是个性子孤僻的狐狸精,走在街上,耳边流言蜚语甚多。
于我来说,进宫,离开那间破败不堪的巷子,是件好事。
椿嬷嬷的冷待,与邻里相亲的欺辱相比,简直小菜一碟。
我照旧做活,也不往上凑,时间久了,椿嬷嬷见我没什么坏心思,便允我近前侍奉,我得以空闲时间跟淳妃说上几句话。
来宫里月余,听过几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