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她们只会排斥一个用不起干净毛巾的脏小孩,后来我有能力自己挣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来越怕痛……”
阮华忽然抱住了我:
“对不起,娘亲对不住你……”
说起这些往事,我不似阮华那么情绪激动,只眼眶有些干涩,眨了眨眼道: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可怜我的,我是想告诉你说,你别看我现在不争气,但以前我是个很坚强的小孩的。我很自豪我能有这些经历,我也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虽然还是有些拧巴,但我能说我无愧于心。而且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觉得你做得是对的,如果我的童年幸福需要另一个生命来换,我宁愿不要。”
我这娘亲生前大约是个软妹,搂着我哭得不能自已。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给我讲讲你和魅容的事吧,让我知道,我至少成全过别人的开心。”
阮华闻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开始回溯过往。
从她的讲述中,还有眼角眉梢的温暖笑意,我仿佛看到了两个年轻姑娘从年少相识到逐渐相知再到倾心相交。那是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惺惺相惜。
世上最美好的事,约莫就是在美好的年纪遇到美好的人吧!
最残酷的事,也莫过于在美好的时刻见到了美好的凋谢。
我想,我的这个娘亲,大概比我要惨,亲人离去,爱人利用,朋友自绝。能这么温柔,不过是尝到了人生至苦的味道吧。
但这些,终如风飘散。
她一点点变得透明的时候,她的笑容里满是欣慰和期待:
“清儿,我要去陪阿容啦!”
我想去抓一抓那些魂魄破碎的光点,却一触即散。
112
我神智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一滴水滴落在我的唇瓣上,我伸舌舔了舔,铁锈味的。
怎么还有这么难喝的饮料。
睁开眼睛,我正好看到一只玉白的手腕上正淅淅沥沥淌着血,血渍渐干。
路亥面容憔悴,看到我盯着他的手腕,后知后觉地把手放下了,将手缩进了长袖里,用另一只手搂着我。
见此,我心内一阵绞痛,深知他的不安,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捏住他的衣袖,颇有气无力地问道:
“阿亥可还会信我?”
路亥嘴唇开合了了几次,呐呐地回道:“信的。”
他深眸里漫起潋滟的水光,语声清浅:
“怎么会不信呢?”
盛着水光的湖泊弯了弯,荡起春风一般的波纹:
“你若是乐意骗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的一字一句无一不像大锤一样击打在我的心脏,阵阵闷痛传来。
我想,他若是埋怨我几句,我都不至于如此难受。
他担忧地抚上我的额角,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