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似利剑般直戳薄言的心口,让他狭长的深眸先是被刺激般地紧眯,然后蓦地黯了黯。
生过重病后的薄言,很多事情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
其中有一件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什么是爱?什么叫爱别人?什么又叫被别人爱?他爱自己的妻子吗?换个说法,赵诗允,他的妻子爱他吗?
他不懂,曾经很想知道,但现在,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走,别在这扰乱交通秩序了!”交警没工夫看这场闹剧,不耐烦地催促道。
“警察先生,你拷走我没问题,但是,她也得带走。”薄言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抬抬下巴,看着苏清悠,对着交警说:“我怀疑她杀了我太太,我亲眼看到她把我太太从二楼推下一楼。”
薄誉恒眉头狠狠一皱,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扫了薄言一眼,“小叔,别让清悠掺和进我们的事情里。”
毫不理会他的威胁,薄言的笑意在唇角一点点扩大,“警察先生,你看到了吧,在你面前也敢公然包庇犯人,他是不是还应该加条罪名?”
“你们别再说了,我跟你们一起过去。”苏清悠从薄誉恒的背后走出来。
薄誉恒表情一滞,拷着手铐的双手伸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清悠,回去。”
清淡温柔的开腔,配合他的眼神,苏清悠明白他的意思。
回去,这里的事由我处理。
苏清悠也回望着他,摇摇头,“誉恒,我是清白的,我不怕。”
她没再看他,对交警说:“请把我也带走吧。”
“少爷,夫人,先委屈你们在警局待一会,律师正在赶来的路上,我马上去接你们。”赵德恩看着他们上了警车,急急地提醒道。
他身影有些佝偻,望着警车在面前呼啸而去,很是担忧地往回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今天应该高高兴兴地去看夫人才对,也不知道刚刚少爷和五爷打架,脚上的伤会不会又复发了。
“但愿只是好事多磨,马上少爷和夫人就要举办婚礼了,希望他们都好好的……”赵德恩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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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警局前,薄誉恒叔侄二人的律师都来了。
他们让警察盘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他们都获得了自由。
可是苏清悠就没那么好办。
薄誉恒坐在苏清悠旁边,轻轻拥住她的肩头,示意她别害怕。
当警察决定让她做份笔录的时候,薄言的律师接到一个电话,对薄言说:“薄先生,您的夫人已经醒了。”
赵诗允没死?
苏清悠听到的一刹那间,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薄言闻言,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允醒了?”
“是的。”律师把手机递给她,“她有话对你说。”
薄言心下疑惑,但还是拿过手机,“小允?”
听到接下来的话,他的唇紧紧抿了起来。眼神复杂地掠过苏清悠。
半晌,他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