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城心里一松,以为少爷终于想开了,哪想他下一句是“把宋许诺叫起来,追踪他们的地址。”
“是……”
纪城愁眉苦脸地停下车,给宋许诺打电话。
一想到宋许诺一会狂风暴雨般的破口大骂他都必须尽数吞下,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薄誉恒的双手握着一起,手背上已然有了淡淡的淤青。
他俊美的脸望向窗外,眼里的海水像受了风雨,渐渐有波澜壮阔之势。
“没信号,还是没信号……”
苏清悠再次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心急如焚。
她蹲下来,在床前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怎么还是那么烫啊……”她小声哭着,整个人已经接近濒临崩溃的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还不够惨吗?”
她走到房间里的窗前,打开窗户,外面冰冷的雨滴立即砸在她的脸上,和她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我妈死了,是被人害死的,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千方百计地想害我,连初恋,还要再死在我面前一次吗?”
她浑然不觉得冷,只是仰起头,饱含愤怒地向夜空低吼。
“我该怎么办……”
她整个人心底里乱糟糟的,觉得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夜里三点。
“少爷,宋少爷说,查到了他们近似的位置,但不确定具体在哪。”纪城激动地回头说。
“走!”
车再次在这条孤寂的马路上疾驰而去。
苏清悠已经把手机打的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的电量。
她一开始还哭得厉害,现在已经把眼泪全部抹了个干干净净。
再次摸了摸薄言的额头,好像烧的更加剧烈了。
她走出房间,敲开农夫夫妇的门,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
农妇大吃一惊,“小姑娘,你在开玩笑吗,这是夜里几点?你上哪去找医生?”
苏清悠摇摇头,“这附近就算没有医院,总会有赤脚医生吧,求你们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农夫也劝道,“小姑娘,再等等吧,至少要等到天亮吧。这么晚了,危险啊。”
“他可能已经不是发烧,而是变成肺炎了。”苏清悠眼睛红肿,“他算是为了我才淋成这样,如果他因此丢了性命,我怎么可能原谅自己?请告诉我,这附近有医生吗?”
农妇叹了口气,告诉她,“是有一个,但平常走过去都要一个钟头,现在还在下雨……这样吧,你走出去,朝左手边的小路走……”
苏清悠静静听着,边点头边记在了心里。
凌晨四点。
薄誉恒和纪城来到一片民宅。
“少爷,应该就是这里……”
他的话没说完,薄誉恒已经下了车,从最近的一家农户那里开始问起来。
他耐心地,一个个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