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走了。
我刚要叫他,他就消失了。
我坐在榻上,晃了晃腿,铃铛轻响一声,悦耳好听。
……
狐狸洞真的很大。
我在洞里绕了好久,才走出去。
每走一步,铃铛就响一下。
洞府外面天光大亮,院子里种着各色花草,不似凡品。
不远处有一棵极其高大茂盛的槐树。
江执就坐在树下,铺着桌案和榻榻米。
手边是茶,案上是水墨丹青。
他低头描摹着,不曾抬眼。
尾巴在身后舒张开来,更加庞大。
我抬脚,铃铛又响了响,于是江执抬了眸:「鞋,怎么不穿?」
「穿不了……」
「为什么?」
我踟蹰片刻,咬着唇。
这人是故意的。
去酒吧的时候穿的高跟鞋,我醒来的时候鞋子就掉在榻边,跟部断了。
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江执继续挑事,目光滑过我赤裸的脚,以及踝骨上的银铃。
「过来。」
「过不来。」
结果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腰一凉,睁开眼,我已然代替丹青坐在了石案上。
江执拿笔的动作没变,狼毫笔细细的尖就对着我的膝盖。
我想往后缩,却被他按住:「别动。」
笔尖微凉细腻的触感让我心头泛上丝丝缕缕的异样。
江执微低着头,长睫轻眨,细长的狐狸眼含了不知多少情,却都被此刻的专注替代。
很快,微红的膝上多了一抹丹青。
是一朵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的、栩栩如生的莲花。
「好了。」
江执放下笔,轻轻吹了吹了:「别弄花了。」
我一瑟缩,他就站了起来。
他又亲我了:
「弄花了,就不只是戴铃铛了。」
七
我们在狐狸洞待了三天,出去了。
原来入口在公园后山,有一个结界。
我的手机这才重新恢复使用,拿着它,恍如隔世。
「江执啊,原来你真的是个山顶洞人。」我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