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沉入海中,焦急地向孟龄的方向游去。
我放下心来。
海面上倒映出沙滩上的灯红酒绿,在潮水泛起的波澜中,我看见他们的虚影逐渐靠近,直至彻底成为一体。
11
齐诫救了孟龄。
他将她抱上沙滩时,孟龄把他当救命稻草,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
齐诫掰开她的手,丢下她就走了,沙滩上的游客围了上去,他头也没回。
回到房间,齐诫疲惫地坐在地上,抬手看着那枚戒指。
或许透过那枚戒指的光晕,他模糊地看见了我。
他的眼中涌起眼泪。
他问我:「小安,我应该怎么做?我想要为你报仇的……对不起,我应该怎么做?」
我蹲在他面前,以透明的手指去触碰他的脸颊。
作为我十年的爱人,我的回答,你明白的,你只是一时困惑了。
门外传来孟龄的同事们手忙脚乱为她找来医生的声音。
房间里一片安静,齐诫蜷缩在房间角落,他睡着了,唇边吻着那枚戒指。
我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他不会感觉到。
接下来的几天,孟龄不敢请假让齐诫找茬,便顶着发烫的身体继续工作,难得的是,齐诫没有再为难她。
他们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等来了离开度假村的最后一晚。
夜里,齐诫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
我飘在齐诫身后,跟去开门,没想到来人会是孟龄。
她像是鼓起勇气才敢朝齐诫微笑:「好像还没有跟你道谢,齐先生,上次在海边,谢谢你救了我。」
齐诫抬手就要关门。
「我们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不希望回去之后你又向公司投诉我们团队。」
齐诫笑了笑:「这个办法我会采纳的。」
孟龄一脸忍让:「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的同事总是无辜的吧?」
「无辜?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无辜这个词。」齐诫回身,走进房间里,不再理她。
孟龄追了上去,平日里她再三忍让,今晚她喝了酒,终于敢把平时不敢说的话都吼出来。
「够了!难道害了你女朋友的人是我吗?我已经抱着最大的诚意向你道歉了,你提出的赔偿我都可以满足,但犯错的人不是我!难道杀人犯是我的弟弟,我就没有资格活下去吗?」
齐诫冷着脸一把拽住了孟龄的手腕,但她发烫的身体让他不适地松开了手。
「嗯,你有资格活下去,你弟弟也有,你们一家人都有。」他平静地讽刺着,已经疲于同孟龄多说。
孟龄的泪花盈满眼眶。
她哽咽着:「那我可以怎么样呢?除了死皮赖脸地乞求你的原谅,我有得选吗?我的家人伤害了你,我有得选吗?我不想被你折磨,也不想替他们赔偿,我想自私一点只管自己的生活,我又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