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一个人去救人了。
他离开之后,营地顿时冷清了不少。
干戈和沈小题静静地坐在帐篷里,都没有说话。气温终于凉下来,在酷热的罗布泊,黑夜才是唯一的保护罩。
沈小题先说话了:“青年,你别往心里去。”
干戈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没开照明灯,其实他看不清她。
沈小题说:“老猫说没人把你当领袖了。你一直都是团队的领袖,就算团队不在了,你也是我的领袖。”
干戈说:“一群妇女儿童,老弱病残,除了我还有谁能扛起这个重担呢。”
沈小题问:“谁是妇女儿童啊?”
干戈说:“你和赵吉鹏是妇女,对吧?那个老猫是儿童。”
沈小题又问:“那谁是老弱病残呢?”
干戈说:“那个老蒋是‘老’,那个陈伞是‘弱’。”
沈小题打了他一下:“你的嘴怎么这么损啊。”
干戈盘腿坐了起来,说:“现在你怎么看老蒋?”
沈小题说:“可能我错怪他了……”
干戈说:“你对他依然不信任。你甚至不信任老猫。”
沈小题说:“为什么这么说?”
干戈说:“你把那支土枪交给他的时候,并没有把子弹一起交给他,你担心他拿到枪之后立即反戈。你越来越有心机了。”
沈小题语重心长地说:“这叫心计。”
停了停,干戈说:“你怎么看那个赵吉鹏?”
沈小题说:“她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莫名其妙地说她遇见过我,然后那个老蒋就莫名其妙地要给我们当向导,再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走到了这个地方……我总觉得一切都太诡异了。”
停了停,沈小题突然问:“你还要继续找小题吗?”
干戈说:“要找。我知道她也在找我。”
沈小题就不说话了。
干戈站起来,说:“我出去站岗了。”
沈小题轻轻说了句:“没有枪了,你小心点儿。”
干戈说:“还有刀。”
干戈来到了外面。空气已经凉了,沙子还是很烫人。
赵吉鹏的帐篷黑着,她可能睡下了。陈伞在车上,估计也睡了。
干戈坐在一个帐篷旁,望向了老猫离开的方向,内心充满了担忧。
后半夜的时候,沈小题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发现了干戈,径直走过来。
干戈说:“你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沈小题说:“失眠了。不止我一个人失眠,那个赵吉鹏也没睡啊。”
干戈说:“你怎么知道?”
沈小题关掉手电筒,朝营地外指了指:“你不知道她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