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蹲了下来:“你怎么了?羊癫疯?”
赵军看着干戈,皱了皱眉头,嘴巴开始歪斜,他像个半身不遂患者一样嘀咕道:“你没赢。”
干戈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没赢。”
这时候,小题才发现钟离彩躺在了沙地上,她跑过去问:“你们中毒了?”
钟离彩点了点头,微弱地说:“我给他喝了,自己也喝了……”
小题眼睛一湿,说:“谢谢你钟离,你救了我们!”
钟离彩摇了摇头:“这是……我和他的……恩怨……”
小题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帐篷里拿出一瓶水,回到钟离彩身边,大声说:“喝下去!然后抠嗓子眼,吐出来!吐出来!”
钟离彩摇了摇头:“不要折腾我了,没用……”
小题急了:“不要胡说!你喝啊,喝啊!”
钟离彩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就要看到夏哥哥了……”
小题说:“你知道他死了?”
钟离彩说:“他就是我埋的……以后,我就要在罗布泊和他做邻居了……”
说到这儿,她开始痛苦地抽搐起来。
赵军的身体已经彻底绵软了,他躺在沙地上愣愣地看着干戈,突然说:“你被玩了,沈小题就是本体……”
干戈一惊,他从赵军的口气里分辨不出他是在通风报信还是在幸灾乐祸。
赵军继续说:“一切都是小让的计中计……她控制着我的复制人……让他向你告密……说沈小题才是复制人……那是希望你除掉沈小题……除掉她就等于除掉了小题……”说完,他的眼皮就沉沉地合上了,开始大口大口喘息。
这时候干戈才确定赵军并无恶意,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大声说:“不对!既然小题是复制人,小让为什么控制不了她?”
赵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口齿越来越不清晰了:“我……不知道……”
干戈使劲晃了晃他:“你还知道些什么!”
赵军嗫嚅着:“小让……小让……不是人……”
干戈瞪大了眼睛:“不是人?”
赵军的眼皮再次合上了。
帐篷门口,小题拧开了瓶盖儿,试图朝钟离彩的嘴里灌水,可是钟离彩的双眼已经紧紧闭上了。小题凑近她的鼻子,发现她停止了呼吸。
这个女孩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来到了罗布泊,可是最后一无所获,两手空空,甚至沦为了赵军的性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没有什么人需要看。这个生命禁区是她一生的噩梦,她也没有什么风景值得看……
小题的眼泪哗哗流下来。
半死不活的赵军还在挣扎。
小题拿着那瓶水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