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
似乎,那几年,时砚礼的确怪孤僻,来往的人寥寥无几。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唏嘘道:「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啊,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心疼人。」
「没想到吧?」她侧头对着我笑,耸了耸肩说,「我也没想到。」
她谈兴颇浓,细细和我说起了往事。
那天晚上我忍着泪跑出时砚礼家,她当时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小姑娘眼看要哭,不心疼?」
时砚礼沉默不语,喝了挺多酒。
他向来克制,那天还是喝多了,反而和她这个姐姐谈到了一起。
他说:「小姑娘那双眼睛一红,谁看了都得心疼。」
所以啊,第一次相遇时,他才动了恻隐之心。
时砚礼形容起我和他的相遇,用了一句:「那是一个孤独的灵魂遇上同类的碰撞,很奇妙,我就是觉得,她和我是最契合的。」
那四年于他,是陪伴,是慰藉,是恩赐。
她问他:「那为什么不去追?」
时砚礼醉眼微醺:「无法给予的未来,仍放纵给她期待,便是罪该万死。」
故事至此,她轻擦了擦眼角:「我当时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直至他的病再也瞒不住。」
想来时砚礼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当初漂亮得张扬的女人,眉目间已然有了憔悴的薄纹。
她蹲下身整理花束,声音哽咽:「你出国的第一年,他病得连站都站不住了。」
风吹过低矮的绿树,簌簌作响,在我耳中穿过消散,脑海里空茫茫一片。
临走,她劝了我一句:「去试试弥声吧,总归是他的心意。」
11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追了上去。
「时小姐。」我叫住她,「冒昧提个请求,能不能让我看一下时教授的遗物?」
以她对时砚礼的情感,多半是留着他的东西的。
反正我是这么期望的。
她回头看向我,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异时空通话的事,难以开口。
「你不是有他家的钥匙吗?」她语气平和,「家里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你想看什么都可以去看。」
「谢谢。」
她笑了笑,没再多说,走了。
从墓园离开,我回了一趟家。
出国之前,我曾小心翼翼地把关于他的一切锁进抽屉,细细珍藏,现在反而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