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大人了。」
他用力握了下我的手:「对,我是大人了,你要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们。」
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百感交集甚至有点鼻酸想掉眼泪。
多年前的大雪天,在我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捡了这个尚在襁褓的孩子,告诉他不要怕,家里能给他个窝,给他一口饱饭。
多年后的今天,他握着我的手叫我相信他,那怎么能不信呢?
我吸了吸鼻子说:「都听你的,等发财回来我们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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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从外头进来,嗔怪地笑:「啊呦,姐弟俩聊什么,灶膛里火都熄了。」
她说着将我俩推了出去,说:「都去外面吧,我来做饭,发财快回来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吃了饭再说。」
我们出去,正遇上小云的另一个随从和发财父子俩一块儿进了院子。
吴发财高兴得合不拢嘴,叉着腰迎上来,拉着小云左看右看,啧啧地笑。
小云稍显尴尬,笑得有点傻兮兮的。
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乖乖由着发财上下左右地打量。
发财一会儿拍拍他的胸膛,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又是叹气又是啧啧,就是不说话。
大概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于发财来说,已经快十一年了。
整整十一年,这是他第一次再见到这个大家共同的弟弟。
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就这么对望着干瞪眼好一阵子,互相憋不出什么柔情蜜意的话来。
最后发财望望我家的烟囱,拍拍小云的肩膀拉他上饭桌:「饭好了,给我饿的,先吃饭。」
他给小云倒了一杯麦子酒,说:「能喝酒吧?」
小云温润地笑了下,接过去说:「能喝。」
发财更高兴了,咧嘴嘿嘿地笑:「那就陪哥好好地喝一回。」
小云还是笑,温和地看着他。
发财喝一杯,他也喝一杯,并不像家里的男人那样,喝完还要长吁一口气,砸吧砸吧嘴。
他只是喝,既不皱眉,也不吁气,仿佛喝茶一样清浅。
渐渐地发财就有点上头了,话多了起来,说话声也大了。
他说:「小云,你姐说你想要我们搬去内城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