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我不要去医院。”
安雪七冲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安好无事地从后座坐起身。
“你……”井观月怔了怔,旋抿紧了唇,微挑眉,半命令地说,“不可以,一定要医生检查你没事才可以。”
“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安雪七微笑着问。
井观月扫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脸上透着一抹病态的白,惟独一双清亮明净的眼越发清亮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刚才你的样子糟透了,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固执地侧过俊秀的脸,井观月锁眉驾车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井观月,停车!”
“免谈。”
“就当我拜托你,我最怕进医院了,一闻到那里面的药水味我就头晕想吐,最可怕的是那群医生还有可能让我打针吃药。”
“……”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让你停车,再不停车我就报警说你劫持我!”
“……”
眼看下个街区就是医院了,安雪七心中一阵紧张:不,她绝对不能进医院,一旦医生对她进行检查,就一定会查出问题。那时候……不,她不要给他留下任何悲伤的记忆。
正如她的到来,是那样快乐的开场,她的离开,也一定要是快乐的。
“井观月,如果你再不停车,我就打开车门从这里跳下去。”收起满脸哀切,安雪七果断地将手放上了门把手,静静地看着井观月。
飞驰的车戛然刹住。
车门打开,井观月盛怒地打开车门,一把将安雪七从车里拉出。
毫不客气地捏着她的手腕,井观月冷睨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风度的家伙:“安雪七,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要去医院,我根本就没事。”挣脱他的手,安雪七嘟起近乎透明的绛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如果没事,刚才是谁一副要死的样子在我怀里不停颤抖,几乎掐肿了我的手臂?”
“拜托,我的准影帝大人,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在演戏?你要是不相信,我再演一次给你看看好了。”
在很久以前,安雪七就知道自己有演戏的天赋。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装扮出任何表情,所以她很快就又一次装出刚才那种极痛苦的样子。
看着她那副半真半假的痛苦表情,井观月又好气又好笑地侧过了脸:难为自己居然当了真,紧张得无所适从。
“好端端的你装晕倒干什么?”一把箍住她瘦削的肩,井观月没好气地问。
安雪七仰面看定了他,微扬嘴角,露出一排白玉般的细齿。目光温柔地扫过他挺直的鼻梁和线条柔美的唇,他那于肌肤上映射出两弧惊心动魄阴影的长睫,月光下,这个家伙看上去真让人很想咬一口啊。
“安雪七,再一次警告你,不要用那种色迷迷的目光打量我,回答我的问题。”
见多了这种目光,井观月用膝盖都能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理由很简单,除了装晕倒,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把你从诗雅薇的身边拐出来。”安雪七将双眼弯成月牙状,“你的今天,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你!你真是……”
井观月全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先是微微惊诧,紧接着一股暖流从心脏中汩汩流出,蔓延至全身。这个家伙,真是……
“不择手段,恬不知耻。”别过头去,井观月口是心非地掩去了脸上的喜悦。
“我的演技很逼真吧?”
安雪七瞟了眼他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暗笑这个家伙在感情上真是一个弱智。一边偷笑,她一边故作正经地说。
“下次别这样了,会让人担心。”井观月难得温柔地说。大约是觉得这话太过袒露心迹,井观月咳了一下,故作正经地岔开话题:“既然你这么不折手段地把我骗了出来,那接下来的时间你来安排吧。”
3、